刁某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刚要说话,便又被令候孤婉拒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也不多留你。今日天色将晚,只留你一日。这是我的贴身侍卫,段坤。这就是我方才和你讲的,刁某人的刁某。”令候孤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段坤和刁某相互做了个揖算是见过面,打了招呼。段坤上前两步,瞧了瞧他做的那些泥人儿,挨个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只不过,面无表情。
“先生可否告知段坤,这五个人的名字?”
刁某笑笑,伸出手指了指:“五爷段安,逍遥王律户度,五阴卜阳王,三番鬼王,墨黎师祖。”
说完的刁某,抬起头迎上段坤的眼睛。段坤皱着眉:“好大气的名字,不过,未曾听闻过。”
“哈哈,将军没有听过很正常。”段坤还要问什么,不过,刁某转过身,后退了两步:“候爷,本是避雨,却在您这儿叨扰了如此之久。想必,您和这位将军有话要说。我在这儿,也是多有不便。既然您留我今夜在这儿,那刁某就厚颜,也不推辞了。眼下,还烦请候爷现在就命人带刁某去客房。一来给您和将军商讨要事的空间,二来,刁某今日休息欠佳。还望候爷体谅刁某寻亲的不易,暂且失陪了。”
“也好也好。晚上用膳的时候叫你。”
“不,刁某只是路过的一路人,何德何能,能和候爷一起用膳?”
“呆都呆一天,玩儿也玩儿一天了,我这府上大臣将士儿女的,你也都见了个遍,怎么就把自己说成个外人?即便是路过,你也是一个不寻常的路人。”
刁某低下头笑笑:“刁某觉重,恐怕一会儿便会睡去。自然,候爷如若不把刁某当外人,那么,刁某自然也不会见外。倘若醒来之后觉察肚子饿的话,自然会去找管家,怎么说,也和管家打过照面儿,混了个脸熟。”
“好好。”
“对了,那几个泥人儿,算作刁某送候爷的礼物。不过,还请候爷不要嫌弃,就放在这主堂上即可。”令候孤瞅了瞅那桌子上放着的几个五颜六色的小人儿,淡淡地一笑:“放心,这等精雕细琢的,我还真舍不得送人。”
刁某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冲着府内鞠了一躬,转身便要离去。
忽然,令候孤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刁某诧异:“候爷可还有事?”
“我就问你一句。”
“候爷请讲。”
“墨黎师祖,是谁?”
刁某低下头,淡淡地说到:“一个神话人物而已。”
“哪本书上的神话人物?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此时未见,不见得以后不见。刁某相信,候爷很快便会读到,有关于那五个人的一本精彩纷呈的玄幻奇书。刁某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段坤凑上前:“候爷,这人儿,确实像您说的,有点儿怪。”
令候孤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手里一直转悠着那个茶盏:“先不说这神话故事,最近的我,就好像是一团乱麻,身心疲惫。”
他站起身,紧蹙着眉毛在府中踱着步,走到鹦鹉旁边的时候,直起身子,侧头问向鹦鹉:“打不打?”
鹦鹉学着:“打不打,打不打。”
令候孤看向窗外,叹了口气:“是呀,我在问你,今晚有人说要打,那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不打,不打。”
“不打?”令候孤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抛开那孩子的话,这仗,倘若是项门台的话,没理由选择今日攻进来。大雨天的攻城?不对,说不通。更何况,矛头如果从一开始就对向我的话,又何必绕了那么大一圈子?不对,应该不对。不是项门台,那是哪儿呢?我们暂且当今晚有战事,备战,就要备的周全。”
“可是,那小孩儿说是妖精?!”
令候孤苦笑了起来:“如果真是妖精的话,倒还好办。”
段坤一脸疑惑地问:“为何是妖精的话,就好办?多吓人?”
“哈哈傻子!是妖精,还打什么?撒腿跑不就得了?一方在明,一头在暗,那暗,你可真是看不见。看不见,吓什么人!子时,子时。”
令候孤又念叨了两句,随后摆手:“下去吧。距离子时还有些时辰,在这儿想也没有用。真以为一阵龙卷风能把那孙悟空吹来?毕竟,我们不认识猴子,更没有猴子搬来的救兵啊!”
“是。”
段坤走后,令候孤长叹了一口气。
外面氤氲潮湿的雨,加上傍晚卷起的风,潇潇洗礼着令候孤内心中那没有回声的独白。这样的天气,倒是和此时的心情绝配。
他抬头看了一眼房檐上连串的雨,不禁哑然失笑:鬼神说呀,鬼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