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脑壳之后,侍卫又用刀整整齐齐地沿着脑壳的边缘线横着拉开,顺手掀起!
一系列的动作连贯至极。
她没有见到血,只是迷糊中,似乎有人从被打开脑壳的僵尸头骨中取出了一团东西。那东西并不是人活着时脑浆的白色,有些发黑,发绿,泛着蓝光,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发红?
高氏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视觉神经。侍卫捧着手里的那团东西,忽然凑到了高氏的眼前。
她看得清楚,那散布在这团东西上头的沟壑,以及遍布在上头的那些纹路,曲线分明,丝丝络络。
尽管那散布在脑中的血线,已经因为僵尸的身份而变得发黑与干瘪,尽管,那团东西因离开躯体而不再鲜活生动,但高氏依旧觉得,自己有一些心痛。
每一条线中,纵横交错,是不是还留有着一些记忆?有关于亲情?爱情?
右侧的那条弯曲的血管缠绕着大脑褶皱的隐没的一端,是不是也有他的痛处,孤独、绝望、无奈和隐忍?
只不过,这一切,在生命的尽头,戛然而止!
查克索在身后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我说过的,没那么可怕。”
高氏缓了缓神儿,看着侍卫以同样的方式打开另外两个僵尸脑子之后,便由僵尸统领,亲手将三个开出的僵尸脑混合在一起。
那感觉,就像是在拌菜,就差加点儿佐料了。
待推到高氏的面前时,查克索亲手接过来,往其嘴边凑了凑,一股子浑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查克苏挑逗一般,不停地试探着高氏的心理底线。她眼里噙着泪水。
也不知道,这眼泪,是替自己或是死了的僵尸而流,还是被眼前的这碗东西所熏而致。
总之,高氏紧紧地咬紧牙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拼了命地摇着头。
此时的查克索显然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耐心,眼下,他的语气也没有方才缓和。他将手里的那碗僵尸脑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手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鬼符链子,自言自语到:“你要是能和楼花的性格融合一下,那就完美了。”
说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僵尸侍卫,恶狠狠地说:“打晕她!耽误事儿!”
于是,在高氏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从身后的脖颈处用力一击,随即没了意识。
她究竟是如何吃了那碗僵尸脑,并且喝了三碗人血的,已经全然不记得。在她晕晕乎乎恢复意识时,便已经躺回了令侯府的床上。
不过,醒来之后的高氏,对于已经发生了的惊恐的一幕幕,依旧是历历在目。她用手攥紧被角,心有余悸。
第二天一早,萧漫便冲到了暮天雪的房里。暮天雪正由身旁的丫头伺候着洗漱,她扭过头看向一早就朝气蓬勃的萧漫,疑惑地问到:“你怎么起这么早?”
“早吗?年轻人嘛,早起早睡身体好。”
暮天雪笑笑,转过身子,继续配合着丫头梳头发。
萧漫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丫头:“玲兰呢?”
暮天雪一斜眼:“哦,她昨天不就不舒服嘛,我就没让她来。”
话音刚落,萧漫的贴身丫头雨竹站在身后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还不舒服!睡懒觉呢吧!我出来的时候还没起呢!”
暮天雪疑惑地问:“没有起?玲兰不会偷懒呀?”
萧漫也附和到:“她该不会是病得严重吧?毕竟,这又发病了一回。”
雨竹一撇嘴:“谁知道呢?一天天的,谁能弄明白她啊!总起幺蛾子。”
萧漫回头拍了雨竹一下,示意她闭嘴。
暮天雪很是着急,她催促着身旁的侍女快点儿给自己随便弄两下就行。自己觉得差不多之后,提起裙摆便出了门儿。
去到侍女的房间,暮天雪几乎是一路喊着玲兰名字的。
此时的高氏除了头疼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其它不好的感觉。只不过,她也确实是想给自己的心绪,一点儿可以平息的空间,所以,才选择了告假。
见到冲进来的暮天雪和萧漫,高氏用手肘撑着床,吃力地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