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之制住了臻芫扯着自己头发的手,手指甲里甚至带了血丝。
原本漂亮精致的脸蛋也被她自己划破,脸色极差,白到毫无血色,泛红的眼角一直在渗泪。
臻芫咬着唇,咬出了血,双手都被止住了,可是头痛欲裂,让她生不如死。
那种疼痛就像是上万只小虫子在脑海里胡乱爬开爬去,撕咬,一抽一抽的,尖锐的疼,持续不断。
“有,有东西!”臻芫惨叫一声,倒在顾靖之怀里。
她哭着说:“有东西在我脑子里!”
木木的药气一直没有断过,顾靖之也在给她输送灵气,可是臻芫却觉得毫无用处,她甚至感觉不到。
只是钻心的疼痛,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开,如果不按照那个规则…不行,她不能。
有了这个意识,臻芫才猛地反应过来,她怎么就不能了?
越是多想越是头疼欲裂。
臻芫紧紧抓着顾靖之的手腕,“我要弄死…”
她红着眼睛,直接转化成了鲛人,即便是这样,也几乎不能减轻在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声音。
一直在对她下着暗示,命令。
可是,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臻芫吐了口血。
她阴沉着脸,闭了闭眼,全身心抵抗这个妄图操控自己的东西。
快逃,快逃,顾靖之危险…
去找…
臻芫不想听,可是身体却下意识挣脱想要远离顾靖之。
“臻芫?”顾靖之加大了力气。
她这才猛地克制住。
“居然有人,操控我的意识…”臻芫不敢置信。
如果她一直没有意识到,那么她有时候做出的决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想法?作过的死到底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像傻白甜一样好奇心旺盛的她又到底是哪个她?!
到底是谁?
是,是…
臻芫在识海里拼命抵抗,顾靖之却是眉头松开。
“原来如此。”他一直觉得臻芫给他带来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可是这样的感觉却和臻芫本人非常违和。
因此他一直带着她。
现在总算是清楚明白。
手伸的可真长啊。
顾靖之眼神一冷,手指点在臻芫额间的金印上,金印猛地变大,臻芫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可是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只是减弱,甚至命令越来越急促,给人一种急不可待的感觉,臻芫紧紧咬着牙,死死撑着。
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自然不知道,现在既然意识到了,怎么可能不反抗。
顾靖之见金印都不能断开暗示,皱了皱眉,“好大的手笔。”
他贴近臻芫,额间的金印同样一闪一闪,与臻芫的金印似乎呼应一般。
木木在旁边看的十分焦急。
她现在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如果是金印契约可以解决的那无非就只有几种。
而结合臻芫的身份,就只有一种了。
传闻鲛人族有一条黑鲛天生擅长下咒,尤其是对自己的族人。
在一开始,这样的暗示性下咒还只是为了回避危险,会下一些类似于“遇到危险立刻跑”,“不要多管闲事”的暗示,为了保护出去历练的族人的安全。
可是看臻芫这个状态,明显不是。
由于是族人下的暗示,除了结契亲近之人能直接消除,要找到别的方式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