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不是我打的!”
反应过来,陆俭急忙自辩。
看了眼陆俭,张运没说话,他相信他。
以陆俭的小身板儿,想把比他高壮的韩福打成这样,除非韩福站着不动让他打上几百拳,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证人足足有五个,他不认为这五个人都在替陆俭作伪证,何况,薛成之前说了韩福是死于内伤,外伤这么明显,他却只字未提,这其中必定有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运觉得事情越发的不简单,他瞪着薛成喝问。
陆俭也疑惑得很,原本以为韩福可能死于急病,自己只是被误认做凶手,因为他得罪了薛成兄妹,所以被他们报复性的诬告。
他根本没考虑其它,但现在看来,这事儿还真不简单,这分明是有人打死了韩福,为了脱罪,所以才将这罪名安在他的头上。
陆俭如此想着,他再次打量了薛成一眼。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薛成的手上,确切的说,是他的手背上。
薛成的手有些发肿,手背上多处都破了皮。
陆俭瞳孔微缩。
“大人!你看他的手!”
听到陆俭的提示,张运急忙将目光移到薛成的手上,薛成慌乱之下想将手藏起来,却被张运喝住:
“把你的手举起来!”
“大人,我.......”
“举起来!”
张运怎么说也为官多年,官威还是有的,一声大喝,薛成不敢把手藏住,慢慢将手举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手上的伤。
“仵作。”
“小人在。”
“你对比一下韩福尸体上的拳印,看看陆俭和薛成两人的拳头谁更符合。”张运道。
“是,大人。”
仵作领命之后,开始对比两人的拳头和拳印,很快就得出结论。
“大人,韩福身上的拳印虽然凌乱,但从其大小和形状来看,都与薛成的更加贴合!”
仵作的结论说出来,所有目光都移到了薛成身上。
毫无疑问,韩福是薛成打死的。
“薛成,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要拳打韩福?”张运盯着薛成,问道。
薛成面色惨白,他虽然吓得身子发抖,但却没说。
“杜氏,你知道么?”
张运又看向杜氏。
杜氏低着头,直咽口水,不敢看张运,也没发一言。
“你们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张运笑了笑。
“来人,一人先打五十大板!”
“是!”
张运一声大喊,吓得杜氏身子一抖,急忙抬头:“别别.......别打我大人.......我说......我说........”
杜氏从来没吃过板子,她也不想吃,更害怕吃,为求自保,她不得不将事情说出来。
薛成看了她一眼,嘴巴微张,却没发出声音,事已至此,他知道是藏不住了。
在张运的追问下,杜氏很快就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她不仅知道,而且这事儿和她还大有联系。
因为韩福是薛成家的长工,所以杜氏也跟着丈夫一起住在薛家,平时在薛家干点洗衣做饭的活儿,领些工钱,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她竟然和薛成对上了眼。
两人背着韩福偷偷摸摸的过了一阵子,韩福一直不知道。
昨天陆俭去薛家理论之后,韩福护主有功,晚上薛成专门吩咐做了一桌好菜犒劳他,在席上韩福因多喝了几杯便睡着了。
见韩福睡着,薛成精虫上脑,拉着杜氏便要行鱼水之欢,不料正办事儿的时候韩福突然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大怒不已,扭住薛成就要他给个说法,一边又大声叫嚷,想让乡邻来评理。
薛成不想事情传出去,借着酒劲儿便和韩福打了起来,韩福虽然高壮,但酒喝得多,况且做了一天工,身子疲乏,根本不是薛成的对手。
薛成两拳把他打倒在地,扑上去就是一顿揍,待杜氏将他拉开时,韩福早已经断气了。
“砰!”
听到杜氏讲出事情经过,张运大怒,一拍惊堂木:
“岂有此理!你二人好大的胆子,背夫苟合且不说,杀了人之后竟敢嫁祸他人,简直是目无王法!”
杜氏害怕得不行,一边哭一边说道:
“大人.......我.......我原本不想嫁祸给谁,韩福死了,我本来和他商量着将人埋掉就行,是他妹妹......是他妹妹说要整治这小子,所以才让我们嫁祸给他的........”
杜氏指着薛成说,她口中的“他妹妹”不是别人,正是薛二娘。
杜氏话音落下后,薛成恼怒的看着她,若非迫不得已,他根本就不想供出自己的妹妹。
陆俭心中冷冷一笑,本来他只想脱罪而已,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意外收获。
“你说是薛慧怂恿你们诬陷陆俭?薛成,是也不是?”张运问薛成道。
“大人,不是,是我自己要诬陷他的。”薛成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