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尴尬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便索性继续闭上眼睛装睡一会,思索一下解决之道。
正在内心苦苦寻求办法的时候,却听到上方的谢玉轻笑一声:“醒了?小酒鬼。”
阵阵笑意引得胸腔略微颤动,靠在怀中的长安耳朵一点点的染上红晕。
谢玉早就发现长安已经醒过来,虽闭着眼睛,但眼珠却在眼皮下咕噜咕噜转个不停,显然是正在装睡逃避此时尴尬的处境。
“阿嚏”
“阿嚏”
......
一连串的喷嚏从谢玉口中传出。
顾不得装睡的长安急忙坐起身来,披在肩头的外袍顺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一把抓住衣物便急急披在谢玉身上:“阿玉哥哥咱们快回去,让陈太医给你瞧瞧。”
“昨晚你怎的不叫醒我”,不待谢玉回答,便急急的搂住谢玉向公主府一路飞去。
一路提气飞过金水街,直接将谢玉带进内院,甫一落地便看见守在正房门口的牡丹与豆蔻。
还不待牡丹与豆蔻上前追问,便被一脸焦急的盛长安打发去请大夫:“豆蔻快些去请后街的陈大夫过来。牡丹快去收拾下屋子,我扶阿玉哥哥进去歇会。”
一路小跑着推开屋子,收拾好床榻,与公主一同扶着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烧的满脸通红的谢玉躺下。
“咳咳——”,刚一躺下,谢玉便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
长安伸手探了探谢玉额头:“好烫!”
“公主,冷水来了”,牡丹将手上拧干水分的帕子递给坐在床边的公主,便退至门边等着豆蔻带陈太医过来。
轻轻将帕子放在谢玉额头替他先降降温,盛长安无声叹口气,替谢玉掖了掖被子。刚刚拿开双手,准备替谢玉换块冷帕子,就被谢玉滚烫的手拉住了。
迷蒙着双眼,发出虚弱的声音:“别叹气,会不好看的。”
“你干嘛,你又不似我这般多年习武,身体健壮,为何还非要陪我在塔上坐一夜,早些下来便不会受这般罪了!”,看着难受的谢玉,美丽的双瞳中不由得漫上一丝雾气,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的长安苦着一张脸的轻声埋怨着。
“我连这公主府的墙头都无可奈何,更别说是这高耸的金水塔了。”谢玉失笑道:“更何况,昨夜月色甚美,你也如此出尘美丽。此情此景,佳人相伴,让我怎能不盼望再多待片刻?”
盛长安一向性子淡薄,平日里更是骄纵横行,不曾对他人这般温柔过。不知为何,每每遇到谢玉,便会失了分寸,不像是盛国长公主,倒更像是十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姑娘盛长安。动辄便两眼泪汪汪的拉着阿玉哥哥的衣角,徒惹得正经嫡亲哥哥盛长明打翻了不知几多的醋坛子。
“公主!陈太医来了!”
豆蔻拉着陈太医一路小跑着进院子,打断了两人不知为何渐渐暧昧起来的气氛。
“呼——呼——”,一把年纪的陈太医猝不及防的在家中被冲进来的豆蔻一把拉进公主府,连连直喘粗气,牡丹见状忙伸手从陈太医手中接过药箱。
喘着粗气正要与公主行礼,还未揖礼,盛长安便几步上前拉着他走至床榻边:“陈太医,您老快瞧瞧谢公子,他昨夜不慎染上风寒,今早额头烫的吓人!”
只见老大人不慌不忙的上前探了探谢玉额头温度,拨开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脖子两侧,后才慢吞吞坐下开始把脉。
这一番不紧不慢的动作把退到一旁的盛长安急的直探头看来看去,却又怕贸然出声干扰到太医问诊。
身后的牡丹将太医的药箱放置桌上后,便回身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大杯茶水给直喘气的豆蔻,连喝几大口的豆蔻才终于缓了过来。
“幸亏老臣平日里常连五禽戏,身子还算康健。豆蔻姑娘你这一路上,险些跑掉了小老儿半条命啊。”
诊完脉的陈太医起身坐到一旁,边打开药箱边摇摇头念叨着。
“谢公子病情如何?陈太医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