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光寺?在什么地方?觉远的身份?”
“不清楚,你知道的,我和觉远斗了两场,他是僧,我是道,我没兴趣问,他也不会和我解释。觉远说他是住持,但年岁和我差不多,手段更是稀松平常当然比我强,但我还没入修行,他杀不了我,当然稀松平常觉远的度牒就是这么来的”
“继续。”
“嗯,后来忽然来了个和尚,把我掳走了,自称法号宝瓶”赵然将自己被宝瓶禅师掳走以后的经过一一道来,基本上实话实说,只是隐瞒了一些关键细节。比如宝瓶、宝光、、明净等僧的死亡,他就没有讲,只是说自己觑空救了裴中泽,两个人一路逃亡。
在这个问题上,赵然和裴中泽已经提前有过沟通,对于将来如何回答道门的询问统一了说辞。至于那几个和尚的身死,赵然是不敢占这份功劳的涉及到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哪里敢轻易宣之于口?若是绿索被道门收走,他恐怕就此便会绝了修行之路,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故此绝不愿公之于众。
一边回答问题,赵然同时心里也在打鼓,裴中泽确实答允过自己啥都不说,但万一他变卦了呢?这种事情就得看人品了,只是希望裴中泽人品过关,不枉自己相救一场吧。
他已经做好打算,倘若将来事情闹开了,他是肯定不承认的,那几个和尚谁杀死的?开玩笑我哪儿知道,反正我一个未入修行的俗道,怎么可能杀得了那几位高僧?
事情叙述完毕,赵然之前也早就将从宝瓶禅房中搜来的绿玉佛珠、菩提念珠、观音玉坠、佛像玉佩等物上缴,当然还包括少许金银宝石以及觉远的度牒,作为自己此行的证物,接下来就要等待道门的继续调查了。
之前上缴证物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其他东西他都没舍得拿出来,比如储物扳指及扳指里的大乘菩萨千器法、阿含悟难经、各种珍稀药材、两张五雷神宵符、剩下的三张神行符、地道中得来的牛皮账本,还有大部分金银珠宝。
过了五六天,林致安来了一趟,知会赵然,说他的问题大致已经核对完毕,所云无误,可以出帐行走了,但是却不准离开军营。林致安态度相当好,有问必答,赵然是以得知了调查能够快速顺利完成的原因庆云馆来了一位炼师级的修士,亲自将裴中泽接走了,裴中泽临走前言之凿凿地为赵然作保,故此道门没有对此事再行深究。
赵然松了口气,知道裴中泽人品过关,自己的秘密暂时是保下来了。他忽然想起来,庆云馆不就在潼川府么,于是问林致安,裴中到底何许人也。裴中泽却干笑了几声,说自己其实也不知晓。
赵然又问,既然裴中泽给自己做了保,为何还要限制自己的行动范围,林致安解释,说因为朱七姑在大雪山至今未归,有几个问题还需要等她回来后再行证实。
算了算日子,朱七姑在大雪山已经耽搁了半个月了,究竟什么事情将她牵绊在了那里呢?赵然不禁有些担心,就是不知童老和四师兄有没有过去帮忙呢?回头一想,既然连林致安都知道朱七姑在大雪山的消息,想必那两位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自己在这里瞎担心半天也是无用。反倒是那头老驴至今还在大沼泽边缘等待,自己这边一俟完事,就得赶快去把老驴找回来才是。
接下来的日子,赵然就在军营中四处转悠,他有正经道士的身份,也没人去管他。赵然看过几次军中士卒的训练,也去匠作营观摩过几次守战器械的打造,甚至还帮忙举办过几次将士出征前的斋醮仪式,咸咸淡淡十来天就过去了。
这天傍晚,他刚从外面回来,就见到了朱七姑。朱七姑满脸的愁容,赵然一望而知她心事重重。
还没等赵然开口,朱七姑就直接道明来意:“你的事情我知道了,已经替你作保,你先回转无极院吧。师父受伤了,我们要带他去南疆疗伤,马上就要走。”
“童老和四师兄他们呢?”
“他们也一起去。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须自己个儿留神,谦卑一些,遇事莫要强自出头,有了委屈先受着,一切待我回来再说。”
赵然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说起,最后只问了一声:“大炼师伤得重么?”
朱七姑摇了摇头,眼圈微红,继而扔过来一枚丹药:“我央求师父给你的散骨丹,望你早日正骨,得入修行!”
赵然讷讷接过丹药,望着朱七姑飘然而逝的身影,半晌无语。
忽觉后颈一热,却是老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正在轻舔自己。赵然抱着驴头亲热了一阵,喃喃道:“驴兄驴兄,许久不见,可还安好?”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