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歌想问,那为什么他要带这么多,不过也许是别人硬塞给他的,来源不重要,存在即真理。
她一把揽过来,掀开桌盖,统统塞进去,毫不客气。
唉,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吃的真寂寞,有了吃的真舒爽。
早自习,她把书挡在脸上,偷偷摸摸撕开袋子,趁语文老师在外面教训人,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卤鸡蛋味道真是太好了,唇齿留香,滑嫩爽口。
不得不称赞,宋晚桥眼光太毒辣了,她大致看了一眼,都是她爱吃的。
教室外,“灭绝师太”扶了扶厚厚的黑框眼镜,凌厉的视线先扫过男生,“为什么迟到?”
“睡过头了。”宋良宵老实回答。
“你呢?”
方糖被点名,浑身一震,紧张地将左手绕过小腹,握住垂下的右臂。
这个女人是她最害怕的老师,没有之一,去年被她抓到上课玩手机,这人亲自去厕所打了一桶水,放在讲台上让她把手机沉下去。
她写了一万字检讨外加一份保证书,还被她妈停止了一个月的中央财政拨款。
她很了解她,简而言之,就是人狠话不多。
“问你呢,为什么迟到?”
语文老师看她默不作声,阴着脸,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和……和他一样。”
“很好,那你就和他一样,不用进来了。”
宋良宵看语文老师进去巡视背书情况,温柔如斯道,“你很害怕她?”
“有……有那么明显吗?”方糖双手背后,抠着手指。
“你都快魂飞魄散了,估计连得道高僧都召唤不回来。迟到而已,有那么严重?”
“当然有,你也是,怎么那么死心眼,就说是闹钟坏了,或者身体不舒服不行吗?”害她情急之下瞎跟一通。
“这样……好吗?”
“你没撒过谎吗?”
“当然撒过。”
“我很好奇,你连迟到的理由都不屑于胡编乱造,什么样的弥天大谎你才看得上?”
“说来挺羞耻,不说也罢。”宋良宵表情漫不经心,一手插着裤兜,闲散地靠在墙上。
“真的吗?我越来越好奇了,有多羞耻,才让你难以启齿?”
“真想知道?”
方糖点头如捣蒜。
“小时候尿床,骗我妈是我哥哥尿的。”
“你还有哥哥?”
“嗯。”宋良宵低着头,挺拔的背部略微向下躬了些,眼里浮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
方糖杵在一旁有点无所适从,完了,他哥不会是去世了或者中风了,又或者瘫痪了吧?
都怪自己嘴贱,一不小心勾起了男神的伤心事,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