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并未试过,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在昭乌达盟之时,我曾亲眼目睹尹姑娘你将木著射入一官兵身上,那木著自背穿透,可见尹姑娘你膂力过人。因此,我便想,能否将绳索的一端系于树枝之类物事上,再射至对面固定住,另一端则固定于此处,这样一来,你我二人便可借此于沼泽之中攀援而行。”
“此法的确不错,沼泽两端一旦有了固定物,便有借力之处,届时,我便可借力绳索向前飞去,只是沼泽地极大,少说有五六十丈,我怕射不了那么远。”
在昭乌达盟之时她之所以能轻而易举地将木著射入官兵体内,乃因二人之间距离较近,如今距离远了,能否将箭射至对岸,她实在没有把握。
“尽人事以听天命吧,若此法不通注定死于此处,有尹姑娘作伴,亦不失为一桩美事。”话至此,他抬眸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眉眼间带着几分促狭,不知是真心还是戏谑。
尹若水听得此语,面颊便是一红,说话竟有些不利索了:“你……你放心,我虽无十分把握,却也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他笑笑并不作答,除下身上长衫只留下一身白绸中衣,便开始撕布系绳,以免绳索不够长。
那中衣裁剪得当,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身量颀长,体态匀称。
尹若水一见,面颊便是又红又烫,当下哪里还敢多看,忙背过身去,俯身随手拾起枯枝便朝对面用力掷去。
枯枝轻脆易折,完全没办法使力,掷去不到数丈便悠悠坠落。她只好改用石头,石头重而稳当,稍一用力便朝前掷去数十丈,十次投射还有一两次中的。可惜石头掷去后不能似箭那般射入地里以固定住绳索,因而纵能掷至对岸亦是无用。
“看来只能用这把剑了。”尹若水轻握腰上剑柄,不由喃喃。
此时叶落凡已系好绳索,闻听此语,便道:“我已备好绳索,接下来便看你了。”
尹若水略一点头,自鞘中拔剑而出,将绳索一端牢牢系于剑柄之处,绳索另一端则紧抓于手中,随即腰身微地往后倾去,将全身气力灌注于右臂,手掌一张一驰间,手中宝剑便已带着绳索朝前猛猛飞出,于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来,最终铿锵一声,才稳稳插入地底。
尹若水与叶落凡见此皆舒了口气,忙将绳索另一端系于近处一棵树桩上,用手拉扯数番,及见稳固至极,叶落凡方道:“时辰所剩不多,还请尹姑娘先过去,以免——”
“我带你一起过去!”他话未及说完,她已伸出一臂将他扣入臂弯,足尖一点,便顺着绳索一路飞掠而去,时而落于绳索之上,然足尖只是轻轻一点,便又迅速朝前飞去,身姿如燕轻灵,又飘忽若神,不过几个轮回,二人便已稳稳落于地面。
前方出口豁然洞开,强烈的日光自外投射进来,二人久居于黑暗当中,乍被日光一刺,只觉双眼疼痛难当,以臂遮挡少顷才渐渐适应。又觉迎面吹来之风如同热浪,教人热不可耐。
二人皆感诧异,对视一眼,这才拔出地底宝剑一同向前走去。只觉愈往前热意便愈甚,待得走出丛林之时,二人早已汗流浃背,似置身火海之中。
尹若水禁不住抬手欲擦拭面上汗水,身侧之人却是突地惊叫道:“尹姑娘,你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