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歧跟着老板出了门,对方显然正在引诱范歧。
老板的身影消失在马路对面的小巷里,那里光线很差,范歧很清楚这是对方在给自己下套。
但是要放着老板不管,这良心上也过不去。
看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范歧此时心乱如麻,却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凶手,开膛,医生,医生!
十有八九跟那个医生有关系,他会是凶手吗?因为自己见过他?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范歧联想到来之前做的梦,梦中伊丽莎白因为自己而死。
此时街头诡异般的宁静,甚至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范歧不是典型的冲动型男主角,他从出生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是个运势一般,甚至经常在关键时刻倒霉的类型,也因此他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想很多再行动。
当然这一点有好有坏。
只是这次显然是好的。
范歧扭头就往亚当斯的宅邸里跑,他随手扯住一个应侍生,“立刻马上找到康纳督察!让他到马路对面的巷子找我!很紧急,来不及细说,烦请照做!”
应侍生显然是被吓到了,但是他从范歧的脸上读到了严肃和认真,放下手中的盘子照做。
范歧从他的盘子里挑了一把餐刀收到口袋里,随即狂奔出门往巷子里跑。
街道上还有些路灯,到了巷子就光线阴暗了。
范歧借着月光摸着砖墙往巷子里走,另一只手摸到口袋里紧紧握住餐刀。
往前走了约莫四五十米,前面突然开阔了起来。
这里应该是暗巷的交叉口,虽然也没有路灯,却因为没什么遮拦使得月光倾泻而下,格外亮堂。
范歧看到有人倒在不远处,似乎还受了伤,地上一滩反光得不知道是不是血。
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窜到脑子里了,这人是老板!都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太犹豫了,刚才就不应该折返,应该直接跟上。
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范歧就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暗处有动静,紧紧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一团黑影就黏到了他背后,接着他的后腰就是一阵刺痛。
他难以置信地顺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疼痛让他失声,一下子满头的冷汗就渗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湿漉漉的血液透过衣服正不停地往外渗。
即便是没什么医学基础的人也知道,不管是失血过多还是内脏破裂都很危险,很容易就会休克致死。
“嚓——”黑影点起了打火机,将打火机举到面前,范歧忍着剧痛才看清,不出所料,真的就是亚当斯的家庭医生。只不过比起刚刚的恭敬有礼,如今面前的人表情有些狰狞的疯狂。
“别紧张别紧张,这个一时半会不会让你失去意识。”医生晃了晃那把锋利的手术刀,上面的剩余血液正顺着引血槽流淌。
“我没有捅得太深,不过我很少从背后为别人操刀,我一般都从正面的,你懂的!”医生一脸‘你一定会理解的吧’的表情,“从正面的话不会被碍事的脊骨遮挡视线。”
医生用手从胸口到下腹比划了一下切口,“肋骨有点碍事,但是我一般不会做胸腔的手术。”
范歧现在连镇静下来审视对手都有些吃力,这真的是梦中吗?随着失血量的增加,他现在陷入一种略带麻痹的醉意中,伤口周围的痛觉已经有些失真,一股酸麻的暖意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