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忐忑不安地带着星光子来到了雪阳宫。听说星光子来访,孤月真人忙亲自出来相迎。
“晚辈神孤月,拜见星光伯父!”孤月真人深施一礼道。星光子抚须开心地道:“哈哈,当年结识令尊时,听说孤月贤侄才五岁稚龄,今日一见,已经长成大人了!”他仔细地看了看孤月真人道:“贤侄今年应该才35岁吧,已经达到金丹后期,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当年你父亲对你可是满口赞誉,贫道还当他吹牛呢。贤侄,看你眉头紧锁,似是有忧郁深结于心,莫非有什么事吗?对俗事过于看重,对修炼可是有害无益。贤侄当放宽心思才是。”
孤月真人躬身应诺了。花影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孤月真人,却是什么都看不出,难道师尊的心中,有什么伤心往事吗?
听到孤月真人和星光子的对话,三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在璟瑄殿中坐下,下人奉上茶后,星光子微笑问道:“贤侄,你父亲呢?”孤月真人面色黯然,把神南方不幸去世的事告诉了他。星光子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失魂落魄般喃喃道:“我与南方贤弟一见如故,结成兄弟,当时时间伧促,还未细叙兄弟情谊,便分别而去,谁知竟是天人永隔,老天,你为何要如此戏弄我等?原以为世上终于找到知己知音,以后修仙路上不会再孤寂一人。老天,你何其残忍!!”说着说着,他竟泪流满面,哀怮难抑。
星光道人的哀哀伤怮如细水漫延,漫满璟瑄殿,令殿内众人内心亦是伤感悲切,孤月真人平素清冷淡漠的表情已然不见,伤痛从他的心底涌起,他的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随着星光子的悲伤,竟然也开始痛哭起来,他双眼赤红,泪如泉涌,压抑的低哭如从心脏发出,带着悲伤和绝望,似要哭得肝肠寸断。
大师兄是见过神南方的,他对孤月真人感情最赤诚,亦受到感染,跟着哭得悲痛欲绝。任驹稍好些,这种悲伤的感觉对他而言很陌生,他觉得很怪异,心里觉得难受,转头看向花影,小声道:“小师妹,你是不是也很伤心?”说着,他的泪水也滑落下来,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是带着哽咽,而这一发不可收拾,望着花影,便哗哗地流起泪来。
花影只感觉殿内沉重压抑,悲伤的感觉慢慢涌了出来,她低了头,想到师尊年纪轻轻便没有了慈父,看到平时看似无喜无悲的师尊哭得那么伤心,她的心也揪痛起来,鼻子一酸,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殿内的下人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哭着竟然都哭晕了过去。
这种悲伤的情绪充满璟瑄殿,如细流溢出,流向殿外,继续向四周发散,流至王师伯的观海宫,王师伯突然想起了他的师尊神南方,感觉很伤感,想起师尊对他的谆谆教诲,不由得老泪纵横,不多时,观海宫内亦是哭声一片。
整个龙鳞峰笼罩在一片哀思悲伤之中,天空的云都似乎不再飘动,风似乎也静止,一切的东西都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