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天门!我大脑中忽然想到了这种古老的机关,九宫天门是古书上记载的一种地宫机关,这种机关的设置和天文、八卦有关。
益州刺史墓的设计者是西汉术士李少君,他既然是个术士,那么在设计墓门时加入术数理学也不足为奇。常言道:法自术起,机由心生。在各种机械装置里,机关堪称最要害的部分,它微小而,却“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懂得风水玄学的术士大家在设置机关时,都会根据星象来进行推演设计,这是因为天文星象的周期变化相对非常稳定。
九宫天门的破解原理其实并不复杂,汉白玉石门上镶嵌的众多玛瑙石代表苍穹中的各个星辰,只要从中找到九星,然后把九星八卦盘上的某个方位对准北极星所在的位置,那么巨门机关就会自动开启。
既然门联上说“生门不得入”,那就是死门得入,也就是说,只要将八卦盘上的坤位对准北极星,这扇巨门的机关就会被打开。
九星源于古人对远古的星辰自然崇拜,是古代神话和天文学结合的产物。在天文学中,宇宙中有北斗七星之说,它们的排行是一白贪狼、二黑巨门、三碧禄存、四绿文曲、五黄廉贞、六白武曲、七赤破军,这七个星宿称为北斗七星,而斗柄破军与武曲之间有二颗星,一颗星为右弼而不现,一颗为左辅常见,左辅排在八,右弼排在九,由七星配二星共成九星。
我将破解这个“九宫天门”的方法和大家简单解说了一下,在场的各位对风水秘术的了解都不及我深,听罢只觉得高深难懂。
康教授一个劲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催促我赶紧试一下。
我看了一眼高墨离,他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将自己掌握的玄学和天文学知识运用到实际当中,并且,这次成功与否还直接关系到众人的生死存亡。想到此处,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但也得赶鸭子上架,逼着自己上前试一试。
黑牛当仁不让的当起我的临时助手,他顺手捡起一捆登山绳和我一快儿来到汉白玉巨门前。
黑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细观察这扇石门,呲着牙花子笑着小声说到:“老苏,咱们这次进山还真是来对了!就这堵墓门,就这种规格,里面的珍宝肯定搬都搬不完啊!他娘的,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说罢,他竟然从腰间抽出伞兵刀,踮着脚尖准备去捥玉石巨门上镶嵌着的多边形玛瑙。
我抬脚踢了他屁股一下,骂道“你丫臭毛病到哪都改不了,现在别乱动,搞不好碰了哪块就会启动机关。”
黑牛笑着把伞兵刀收了回来,卯足力气将登山绳的一端甩过汉白玉雕琢的檐角,登山绳绕过檐角,呈现n字型垂了下来,黑牛手拽登山绳的两端,双脚跳起离地试了试,檐角足以承受住他的体重。
我从他手里接过登山绳的一段打了个结扣,将自己拴住,黑牛见我准备就绪,喊了一声“走着”,用力拽动另一端,将我一下子提起来了。
我如同空中飞人一样在石门面前晃来晃去,那场景不能细想,否则会觉着可笑至极。
顾奕芯提醒我要小心,我应了一声,伸手想抓住玛瑙石把自己固定住,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不小心触动机关,如果门门后尽是些弓弩暗箭之类的东西,那我瞬间就得变成一个挂着的仙人掌绣球。
胡思乱想完,我认真数着玛瑙的个数,确定了天宫九星的具体位置。随后用衣袖轻轻擦拭掉每个玛瑙上面厚重的沉积物,不出先前所料,一个个红色的小八卦盘呈现在我眼前。
我深吸一口气,默念一声“各路神仙佛祖保佑吧!”双手握住玛瑙石盘,一边数着圈数一边用转动起来。
虽然相隔数千年,但是由于地理环境特殊、石材用料精良等原因,那些玛瑙玉石转起来并不怎么费力。我转完一个,再扒着空隙处移到下一个八卦玛瑙前继续转动,如此往返数趟,忙的不亦乐乎。
黑牛在下面看的好笑,扯着嗓子喊道:“老苏,我觉得你丫改天可以到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前去当群演了,就这技术,演个蝙蝠侠不成问题啊。要是带翅膀的实在演不了,演个小壁虎也行啊。”
我深谙黑牛玩笑套路,对他喊道“那你得给我装个尾巴呀。”
黑牛大笑一声“你丫自己不是带着吗,只是相对短了点。”
康教授没听懂黑牛说的什么意思,反而一本正经的对我喊起了话,那语调像极了一个领导在鼓舞前线员工的士气“小苏,一定要细心,专心!切莫说笑分散了注意力。只要成功打开这扇大门,你们有的是时间调侃。”
我刚要回话,门后忽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不急不慢,好像去别人家做客时那种礼貌的敲击。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我正好贴在石门上,听得格外清晰,这下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由得愣住了,难道这石门后面还有活人?那他娘的就太不可思议了。
我僵在那里,最后一个玛瑙八卦盘不知道该不该转动,生怕万一石门打开,里面的情况我们无法应对就糟了。黑牛在下面没听到门里的敲击声,冲我大声喊着“老苏,你丫能不能快点,再拖下去我就要变成没有尾巴的小壁虎了!”
我双手握着最后一块玛瑙八卦石,扭头往下看去,只见越来越多的食人蛭爬到了石台上,争相吸食地上的血浆,有的已经开始向活人发动攻击。我当下心里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妈的,先开了门再说!
我咬牙扭动最后一块玛瑙八卦石,手停石落,随着一声沉闷的摩擦声,两扇禁闭的汉白玉石门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那缝隙足可以容的下一辆马车通过。我心里还惦记着刚刚那个敲门声,赶忙调亮头顶的战术射灯向门内照去,门里一片漆黑,似乎空间很大。一股气流从门缝里冲将出来,吹的我晃动了一下。
黑牛见石门已经打开,如获重释,赶紧将我滑落下来,离地面还有五六米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松了手,我重重的摔坐到地上。“你丫就如此对待党国的功臣?”
我埋怨着去看他,只见黑牛一手提着裤腰,一手伸进了裤子里,我厉声批评到“还有女同志在呢,黑牛你耍流氓也不分个时候!”
黑牛一脸无辜道“是他妈这条母食人蛭耍流氓好不好!”说罢,他从大腿内侧扯下一条大食人蛭,那食人蛭腹部微涨,看来已经吸了好多血。黑牛将其扔到地上,抬脚踩死。
石壁上升速度又放慢了很多,那条夹缝已经对食人蛭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了,至此,更多的食人蛭如潮水般再次涌来。
门槛已经远离石台有十多米之遥,其上端的檐角已经快碰触到溶洞顶端了。我刚要招呼大家赶紧入门躲避,才发现张雪峰早就踩着两个雇佣兵搭建的人梯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