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说的安宁是博安将军的独生女,博安将军常年在外领兵打仗,说是战功赫赫也不为过,只是安宁的娘死得早,她又被父亲留在京城,没人拘着,难得与姜翡投了缘,两人便常常一道在外头跑。安宁是将门虎女,自小练过功夫,别说姜翡这般只是有些力气的,便是学过些拳脚功夫的大哥姜桁都不及她,虽则如此,却不是蛮横霸道的,性格爽朗,便是姜玫性子静,也能同她处得来。
姜家如今的地位,若真出去做生意,家族还真给不了什么助力,但有安宁撑着却不同,可没谁敢招惹博安将军府。话虽如此,但姜玫还是提醒姜翡,道:“京城可不比别处,别说买一个铺子,便是租一个铺子,也不是一点钱就够了的,更何况依阿姐所说,接待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女眷,屋子不能小,装修不能差了,便是将咱们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也远远不够的。”
“这个我想过了,昨日同安宁商议,安宁说了,铺子安家就有,不必去租或是买,咱们么,能拿出多少就算多少,其他的,就拿玫儿写的话本来抵,算咱们三成的股。”见姜玫斜眼看过来,连忙道,“玫儿你可别觉得少,都是安宁出大头呢!”
“阿姐,不是说了不许将这事说出去吗?”姜玫瞪姜翡,姐妹俩住一块,姜玫的爱好当然不可能瞒过姐姐去,甚至姜翡就是姜玫作品唯一的看客。但姜玫毕竟年岁小,对自己的作品完全没什么信心,说是要拿出去给外人看,总觉得要丢人。
“玫儿,你的话本写得那么好,比书坊的不知好多少,难道就这么藏在书箱里不见天日?”姜翡见姜玫恼了,连忙哄她,“就像你有个孩子,难道要一辈子将他藏在家里不给人看吗?”
前头的话说得姜玫都意动了,偏偏后半句就不像话了,姜玫咬牙,道:“阿姐!”
“好了,好玫儿,便是放到茶楼去,难道还能告诉旁人是你写的么?何况听的人多了、看的人多了,你还能知道别人将你的作品怎么看,这不比你一个人推敲来得强吗?”姜翡见妹妹的表情便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果然,这话说出来,姜玫便有些意动了,连忙接着道:“到时,咱们就取个笔名,比方先前那个写《青丘传》的叫什么笑笑生,玫儿就叫小小女?”
“……”前一句明明说的有条有理,偏偏来个小小女,姜玫不想同姐姐说话了,一甩袖子往里走,姜翡还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姜玫恼了姜翡一回,但到底没反对姜翡的提议,姜翡跟安宁又都是说做就做的性格,姜家跟魏王府的亲事还没定下来,三个小姐妹合办的茶楼已经开业了。
姜家这些年落魄了,当家夫人都要愁着家里的生计,而姜玫的父亲和伯父素来只管子侄的学业,旁的并不大过问,这也是姜翡能总是往外面跑的缘故。姜玫不大出门,但茶楼开业这一日,还是同姐姐一道去了茶楼,看开业揭牌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