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觅懂得见好就收,遗憾的瞥了他一眼,咂咂嘴,“公子还是以前乖啊,现在果然还是太小了......”说着便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动作迅速的翻墙离去。
待离开了身后的视线,她才放任自己沉了沉心,脸上带了些冷意,方才的嬉皮笑脸仿佛只是一种错觉,哪怕是一直知道他久病沉疴,但她也没料到竟是在此时便已经中了招,这无疑让她感到有些棘手。
叹了口气,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着,试图排解一下内心的焦灼。这条街上的百姓都是在京城住了几十年了,天子脚下,秩序井然,一路走来,倒也不曾遇到无视法纪的纨绔前来叨扰。鹤觅静静的看着周围百姓安居乐业的样子,感受着此时的平和,突然就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现在的盛世太平让她还有时间去想办法,去争那一线生机,无论如何她都是要想办法陪着他的,生当同寝,死亦同穴,此为——夫妻。
定了定心神,她不再继续深思,细细的欣赏了沿街的各式首饰,她挑选了几样自己觉得不错的首饰胭脂等,打算给自己那位老朋友带一些去。对方一生都是在执着于打扮自己,半老徐娘的年纪也是让她给整出了一幅娇俏的模样。
有些人埋藏在记忆深处时尚且不觉,然一旦念及,便很是相思。鹤觅觉得自个儿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于是买好东西便赶紧往回赶。
花楼是一座青楼,较之京城其他别名怡春园或是寻芳馆之类的青楼,显得格外质朴。外表看着极其低调,但其内里装潢却是极尽奢华大气,白日里尚且不显,到了夜里,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管弦丝竹,娇羞解语,这里便是京都有名的销金窟之一。
鹤觅走进这座销金窟的时候,销金窟的老板娘正拨弄着算盘,幽幽的望着门口,见她进来也只是撩了撩眼皮,“怎么今日竟是如此高兴,早早出去是私会完情郎了?”
她笑而不语,只是将手中的胭脂首饰等放在了桌上坐了下来,果然,这位半老徐娘立马变了脸色,喜笑颜开的看着她,嘴里念叨着何必破费,手上却是动作迅速的将东西全揽了过去。
“这点东西别想收买我,说,今儿去见哪个野男人了?”春娘小心的摸了摸手中的银簪,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簪进了自己的发髻中,“你这么多年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你那个小宅院中,每日除了调教姑娘们,就是谱曲,可别糊弄我说偏偏今日想要去散心。”
鹤觅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的品着,烟雾晕染了她的眉眼,在秾丽的艳色中增添了一丝缥缈,不似人间,“见了尚书府的一位表公子,叙了叙旧。”
“尚书府何时有了位表公子的?”春娘皱了皱眉,“我在京城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尚书府的那位表公子啊。与这赵尚书唯一有姻亲关系的也就淮南的傅家,但傅家一直久居关外抵御外敌......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