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真的不能够完全理解,也许,婆婆说得很对,他没有经历过残酷,所以也想象不出一个人究竟可以在痛苦的泥沼中深陷到何种地步。
轻轻拉了拉谢云蒙的手,恽夜遥看向刑警先生,不用言语,后者就知道他想要自己干什么,放开恽夜遥的手,谢云蒙蹲下去把文玉雅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对她说:“文阿姨,事情也许不像你想得那么糟糕,先坐下在说吧。”说完,将她扶到了最近的一把椅子上,而原先坐在那里的人则自动让出了位置。
文玉雅似乎又恢复了刚刚从大钟里被救出来时的样子,精神恍惚,似梦似疯。谢云蒙让单明泽和陆浩宇站在她身边,以防万一,自己才扶着恽夜遥重新坐回床沿上。
恽夜遥叹了一开口说:“舒雪和舒曼确实都曾经在诡谲屋生活过,火灾发生之后,文阿姨留下了舒雪,送走了舒曼,她对此的解释是,舒雪年幼不懂事,会少受一些伤害。”
“其实不然,我认为当时舒雪已经没有办法离开她了,她们两个必须一起生存下去,真正不能够因此受到更多伤害的,只有舒曼一个人。管家也是因此而决定留下守护文阿姨一生的。”
“文阿姨,第一天早上,你布置完血屋,一直留滞在密道里,这个是事实,但你并不是在我们撞开连帆房门之后,立刻离开的诡谲屋,而是在舒雪行动完成之后才离开的。”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但事实却与你的话不相符,为什么?因为你是这栋屋子里第三个拥有第二重人格的人,15年前,你为了挣钱,也为了不再伤害亲人,选择了离开,但这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不想要再看到诡谲屋中的尸体。”
“那些枯骨,是你永远的痛,对吗?不仅仅是你的父亲于泽,还有你的女儿舒雪!”话说到这里,震惊显露在每一个旁听者的脸上,包括文玉雅自己,她张大嘴巴,想要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却立刻又软绵绵地瘫倒下去。
单明泽怕她摔着,马上双手扶住椅子,示意陆浩宇搀扶文玉雅一把。
枚小小和柳桥蒲,还有出去的舒雪,已经悄悄回到房门口,他们躲在阴暗的地方,倾听恽夜遥的推理,舒雪眼中流露好处比母亲更深切的悲伤,还有不甘,想要说什么,却被枚小小轻轻捂住了嘴巴,女警摆摆手,示意她听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的怖怖也已经不在了,小女仆在谢云蒙从地上扶起文玉雅的时候,就被枚小小悄悄走到边上带走了,房间里大部分人都看见了,大家非常有默契,一个都没吭声。
为什么要带走怖怖,在文玉雅绝望的时候,怖怖又为什么没有上前安慰或者搀扶?她不是一直以来都很关心女主人的吗?这些问题,等怖怖和于恰回归之后,我们自然会知道。
房间里恽夜遥的推理在继续,他说:“15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无法准确知道,只能猜测一些片段,被藏在蓝色塔楼密道墙壁里的那具白骨,是一个中年女人,大概30多岁,这个女人的身份,我想应该跟怖怖和舒雪都有关系。”
“在说明这层关系之前,我们先来继续说完管家死亡的真相,单明泽和保姆对换了房间,这个看似与凶杀案无关的行为,却导致了保姆被残忍杀害,原因何在?”
“我们已经确定,保姆在山道上曾经想要杀了西西和乔克力,但因为后者反抗,导致自己受了重伤。乔克力自然是不可能再放过她,但也不至于因此将保姆分尸。”
“毕竟那么多人入住诡谲屋,密道里又有窥视者,简单杀人的暴露风险要远远低于大费周章的残杀。我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得知西西已经怀孕。”
“怀孕的事情这里只有西西和保姆知道,因为孩子还不怎么显怀,所以没有被其他人发现。”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