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知府(1 / 2)捡到一个小祖宗首页

阎坤一路奔往大门,看到堂堂景王竟被他拒之门外,真是追悔莫及,当即便要朝宋顗尘磕头谢罪,一旁的谢安却忽地阻止了他的动作,“我们主子此次前来,只以六爷的身份行事。”

阎坤立即领会,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恭恭敬敬地弯腰做请:“六爷,请府里坐。”

阎坤将宋顗尘请进了堂屋,吩咐下人上了茶后,便将之遣散,随后立即朝坐于上首的宋顗尘跪下行礼,“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宋顗尘语气淡然,“无妨,起来吧。”

阎坤站起来,立在一旁,宋顗尘发话让他坐,他才敢端端正正地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

“阎大人在宋州,上任已逾十二年了吧?”宋顗尘道。

阎坤忙点头应是,“回王爷,正是,算上今年,便有十三个年头了。”

是了,阎坤的祖辈世代商人,他是第一个入仕,荣夺榜眼的阎家子弟,当时在京都任了三年从六品官吏,因效绩出众,才被派到宋州,担任知府。

他是见过宋顗尘一面的,当初看他小小年纪便已呈现出迫人的气势,现如今经过磨炼,更是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分毫,加之阎坤也常常听闻战神景王的杀伐果断,累下战功赫赫,此时却来见他一个宋州知府,心下惶恐,生怕是来找他麻烦的。

阎坤偷偷观察着宋顗尘,心里猜测着他的来意,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

宋顗尘淡淡地撇了一眼堂屋的摆设。清一色的紫檀雕花太师椅,庄重华贵,似是在彰显着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可一寸紫檀,一寸金,除了皇亲贵胄,平常的官员哪里有权财置办这些物件。

宋顗尘端起青瓷茶蛊啜饮一口,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茶不错。”

看这颜色翠绿,浓香扑鼻而来,是上好的青凤髓,一两值千金。

阎坤笑道:“呵呵,王……六爷喜欢便好。”

阎坤坐着屁股底下的紫檀木椅,只觉得心慌意乱,他要是知晓景王会来,早命人重新整置这堂屋了,哪里会犯如此大忌!吩咐下人上最好的茶,倒是实在,将刚买回府没几日的青凤髓拿出来了。

阎坤生怕被扣个贪官的帽子,忙不矢地买好,“不知六爷此次大驾宋州,所为何事?要是有能让下官代劳的,下官定当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宋顗尘放下茶盏,“只是前来看一看府衙历年来的宗卷,不知阎大人可行个方便?”

“不敢不敢。”阎坤忙不矢地道,“六爷要过眼,下官这便带您前去。”

宋顗尘站起来。

一行人往外走着,才出了堂屋,忽地听到前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动静,一个轻挑又带着几分强势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我不管你是何人,进了我的府邸,便只能是我的人!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

阎坤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觑了宋顗尘一眼,心中惊惧,只恨不得将那逆子的嘴缝上!

拐过一个弯,便看到了一身穿锦袍,带着纨绔气息的男子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群小厮,其中押着三个女子。

阎坤看到自己儿子又干这些勾当,还是当着王爷的面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如平地一声雷般的呵斥:“混账!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阎良被吼得吓了一跳,一时楞在了原地。平常他也没见他爹发那么大火,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女子来头真的不小?

他正疑惑着,便见他爹朝一旁的男子卑躬屈膝地道:“这是下官的第三子,从小便被他那母亲宠坏了,下官疏于管教,让他养成了这幅目无王法的德行,还请王爷恕罪!”

阎坤做为宋州知府,阎家在宋州便是跟个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阎良哪里见过往常对外人趾高气扬的亲爹这幅奴颜婢膝的模样。

他又打量着宋顗尘,才发现,此人比他高了一头不止,阎良还得仰视着看他,可瞧他这幅模样,一身再简单不过的墨色直裰,也不出有哪里尊贵,穿得还不如他身边的侍卫呢!

阎良心里更加不舒坦了,嚣张跋扈地道:“爹,这谁啊?”

“不可无礼!”阎坤高声呵斥,又命令,“跪下!向六爷磕道歉!”

阎良哪里肯,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他爹,还没对谁怕过呢!于是哽着个脖子在那里,怎么也不肯照办。

阎坤简直要被这个孽畜气死了,瞪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厮,厉声命令:“把你们三少爷给我摁到地上!”

阎良见他爹认真的模样,不由急了:“爹!”

后头的小厮面面相觑。

阎坤又怒吼一声:“都聋了?”

小厮们才忙不矢地一拥而上,将阎良摁跪在了地上。

宋顗尘在一旁静立着,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

阎坤满头大汗地朝宋顗尘鞠了一躬,“逆子惊扰六爷,向六爷赔罪了。”

本该是一人退让一步便过去的,但宋顗尘却是淡淡地道:“年轻气盛也是好事,军营就是缺少这样的将才。”

阎良听出了他的意思,仰起头瞪了宋顗尘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