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众人在边上的围观,市井之徒更是嚣张了气焰,想在人面前洋气一番,伸手便要将字拿过来撕掉的样子。谁知,手刚伸到纸边,一道白闪闪的光扫过眼前,不得不停住手。原来,是把匕首,被游可握着直直的插在纸前。众人都愣了,谁也没料到这个小叫花会有匕首,而且看样子出手决不留情,不是闹着玩的。市井之徒,缩了缩手,伸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本事你再往前试试?”游可阴沉的看着他,还好自己早有了防备,问崔婆婆讨了把刀子随身带着。从朱前欺负自己开始,游可便想的清楚,在这等级森严、土乡豪绅称霸作恶的社会,更不能指望别人会帮助你,只有靠自己。沉暗的脸色,凌厉的眼神倒是吓住市井之徒,这哪里是个孩子该有的眼神。
一时间,空气凝聚。不知谁叫了一声:“快看啊,花魁芙蓉。”
将势就势,一群人轰的散开,那市井之徒也趁着人群混乱跑了。
游可这才收起匕首,将纸铺好。望着不远处闹哄哄的人群,围上一轿子,旁边有丫鬟掀起轿帘,先露出腿脚、然后弓着身子从轿里出来的女子,一身华丽的服饰,高挽发髻,首饰戴的并不多,只有两个轻盈的蝉翼金步摇,项间链子也是金做的,好像是镶了玉石点缀,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圈圈的金臂钏,面容姣好,眉眼分明,花钿妆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流露,不愧为花魁。
随后也跟着几个轿子,原来是芙蓉楼的姑娘们出去应酬回来。不过随后下来的几位,容貌打扮上自是比花魁差些,但总归说差的是那份高冷的气质,目空一切的气势。下轿后,有楼里雇用的保镖们在旁护着,人群自然分出一条道来。这一分道,人群自然往后退,眼看要踩到游可的字上,游可赶忙拿起来。来了这么段时间,从没发现镇上的人如此多过,尤其是男人,游可赶忙站起来,守着一点空间。谁知人脑后面都不会长眼睛,只知道往后退,没有转过前面的眼睛看后面的路的习惯,这样挤下去,已经把游可挤的贴墙了。各种各样的气味扑鼻而来,空气越来越稀薄,游可终于忍不住了,用尽力气大叫:“走开啊……”
“啊”了好久,因为个头小,人多又嘈杂,声音没起多大用处,根本没人理会他。原来会挤死踩死人的案件就是这么发生的。不行,游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个子小就从丁点的人缝中挤,拼命挤,碰到挤不开的他就抓住人家的衣服用力踩人家的脚。谁知这法子还真管用,人条件性的缩腿脚,就腾出了空隙。也不知踩了多少脚,然后天宽地阔,游可感觉像被人拎到到了一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