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昨天是醒得很快,尤其在看到下面快打起来的时候,精神尤其亢奋。
萧昊乾并不打算将昨天的一出好戏再拿出来讲,虽然夏语凝对此一直漫不经心,但他却要在宫女太监面前顾及一下自己的面子。
冷冷瞥了眼夏语凝,萧昊乾抬手屏退左右,而后才平淡道:“夏氏一族牵扯重案,你是皇后,也是中宫之主,凡事当知道轻重,这两日凤栖宫禁足……直至丞相临朝。”
夏语凝险些笑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稀罕听。”
萧昊乾目光一冷,“……你当真什么都不在乎?”
夏语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便你怎么想,跟我无关。”
“你!”萧昊乾心头火气,但看那张还肿着的脸,又将火气忍住了,只认真地警告道:“望你说到做到。”
夏语凝这次真笑了,淡淡地掀了掀眼帘,半冷不热地打量着他,分明是仰着头,竟让人莫名有种俯视一切的错觉,“我向来说到做到,讨厌的人,也会讨厌到底。”
萧昊乾表情渐冷,夏语凝却跟没事人似的,又拿起了螃蟹腿,将目光移开,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忍着怒气,萧昊乾顶着满头乌云出了门,看模样便知道又是不欢而散。
玉竹战战兢兢地进了里面,实在忍不住好奇问:“娘娘,皇上怎么会在这里啊?而且徐德公公竟然都不知道皇上来了凤栖宫!我去叫人的时候,徐德公公都快把望帝宫翻遍了,人都快吓傻了!”
“他家主子不听话呗,半夜三更跑来找麻烦,”夏语凝冷笑,将螃蟹腿丢开,“昨天那一巴掌,我可还记着呢,三两句好话就能揭过这件事?什么玩意。”
玉竹讪笑,“娘娘,我看皇上今儿对您态度可好了很多呢,您何必要惹他生气呢?有了麻烦,咱们可就孤立无援了啊。”
夏语凝却不为所动,“傻姑娘,喜欢家暴的人,无论男女都是魔鬼,只有远离的份,谁还贴上去?嫌打得不够疼?我又不是受虐狂。而且,放心吧,他现在不会动我。”
玉竹微讶,“娘娘难道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夏语凝拍拍手站了起来,“不过就是丞相府肯定会弃车保帅罢了,在摘星楼,人证物证确凿,万民书红血在前,尚且有人敢替丞相府说话,等他们反应过来……谁知道又会出什么样的主意?”
丞相府是高山,而且是一座明面上没有罪孽恶贯的山,就是皇帝真的要动手,也要考虑这座上长的巨石铁木,有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移开。
玉竹若有所思,细想丞相府虽坐大,在京城之中十人有九个人都知相权皇权之争,甚至已经将这件危险至极的事情当成了家常便饭一样寻常,但在京城之外,夏橙严却始终让人谨记皇帝才是最大的。
这就意味着,一时片刻要找到能够把丞相拉下马的致命证据,并不容易。
萧昊乾如今只是拿夏明开刀,其一是想利用夏明斩断丞相府的部分根枝,试探丞相府到底有多少能耐。其二便是夏明所犯下的事情实在骇人听闻,若不迅速处理,必致民间大乱。
而结果实在出乎人的意料,不到三日,本该闭门思过的丞相夏橙严,便在朝臣所请之下,重归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