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严敢夸下海口主动请人去查看丞相府,多半是笃定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一点萧昊乾与云不传、韩古、万宇都心知肚明,但他们却还是很兴奋,能够入丞相府,对几人来说也有不小的助益。
比如,看清相府内情,找一找线索,若是找到自不必说什么,若是找不到也无妨,最多就是例行公事而已。
只是,韩古原本的计划是要来个栽赃嫁祸的,他甚至都准备好了一封通敌叛国的书信,就等着进去搜查的时候顺便放进去。
但夏橙严也不是个傻的,当然竟然有人以探望之名入内,而夏橙严带着那人自始至终都守在韩古身边,叫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虽然萧昊乾其实也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等人走了,夏橙严就手脚麻利地收拾了衣裳,请入皇宫见见夏语凝。
“这才两天,不,三天,”夏语凝啧啧摇头,“不简单啊,三天时间就能扭转败局,还弄了个洗白成功转型为苦大仇深好舅舅了。”
这要放在另一个世界,怕不是个给明星当经纪人的营销鬼才啊!
“那娘娘,咱是见啊,还是不见啊?”玉竹小心翼翼地问。
“见啊,怎么不见?”夏语凝起身看看旁边的花丝银镜,对比了一下自己衣着头饰,“别说,古代的头发是真好看……哦对了,把人请进来吧。”
说完,她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玉竹傻傻地笑开,捂住嘴出门,不一会儿就带着面容憔悴,仿若三天没有睡着觉的“亲爹”进来了。
夏橙严如今虽然“落魄”了一点,但摆的谱还是一如既往的大,不打招呼就进来坐下,叫人备茶备饭,俨然御茶坊和御膳房都已经是他家的东西了似的。
夏语凝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摆够了谱,好整以暇地等了半晌,夏橙严才终于发现自己进来给一个“下马威”,是多么没有必要的事情。
因为有的人脸皮太厚,根本不在乎有“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夏橙严发现这个事实后,顿时气结,一巴掌拍在了条案上,“夏语凝!”
夏语凝懒懒地挑了下眉毛,“我听的见,父亲有事?”
夏橙严脸色奇差,细细看了夏语凝两眼,那副漫不经心的陌生模样,跟自己记忆中大相径庭,明明才入宫几个月而已,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如此之大?
再联想到这两日宫中流传的谣言,夏橙严心中越发起疑,怀疑自己这个女儿是真的被那皇帝迷了心窍,遂压低了声音问:“前日皇上在你宫中留宿了?”
微微一默,夏语凝想起这两日的飞短流长,嘴角不禁一抽,但却没有否定,只用一种颇具深意的眼神看着他。
夏橙严心中一紧,怒道:“你母族逢此大难,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夏语凝,我白养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唷,丞相这话说得可真够莫名的,”夏语凝无辜地看着他,“不知女儿应该怎么报答你?难道父亲没看到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谁的人?”
她不屑地勾唇,“还是丞相大人以为,皖南千万人都听我的命令,我在皇宫让他们闭嘴,他们就能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