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一僵,夏语凝浑身冰凉,犀利的目光逐渐皲裂,“不、不可以,玉竹她是无辜的,萧昊乾,我不准你动她听到了吗?我不准!”
可说话间,徐德已经带着人默默走了进来,不约而同他避开了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一声不吭地将往阴暗处缩的玉竹抓了起来,拖向殿外。
夏语凝惊叫着,身体下意识就要往外冲,但萧昊乾此刻却是动了真火,两条手臂死死扣住了她的肩膀,站在她的背后,温热的呼吸紧贴着夏语凝的耳侧。
“急什么,还没开始。”他目光冰冷,宽阔的手掌将人禁锢在自己胸前,仿佛是在同她亲密地咬耳朵一般,“说,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就是一个碰巧遇见的刺客而已!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语凝奋力挣脱,可肩颈到双腿都又酸又疼,这具身体到底没有她前世那般身经百战,根本不足以支撑这样大的战斗,她已经有些喘息艰难了。
萧昊乾这个混账东西,他不是为了给伊兰姗报仇来的吗?怎么突然关心起那个容严了?
当初她就是怕容严曝光才会设计杀了玫嫔,难不成,这个容严果真是个大人物?
若是如此,自己真把他的名字说出来,那明天容严岂不就在四海通缉令上了?不,不行,容严毕竟是为了帮她,她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萧昊乾捏着她的下巴拧了过来,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冷冽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温度,夏语凝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液氮缸里一样。
“我最后问你一次,他、是、谁。”萧昊乾一字一顿地问。
夏语凝这回是真的有点怕了,不是怕他伤害自己,而是怕他伤害玉竹。
玉竹受了伤,只怕已经伤了内腑,刚才被拖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口吐鲜血,外面又是大雨瓢泼,雨幕让视野都变得模糊,梧桐树也像是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
这样又重又大的雨滴若是落在她的身上,她该有多痛啊?她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刑法?她、她万一熬不过去怎么办?
夏语凝脸色发白,颤抖的手蓦然抓上萧昊乾的袖子,忍着愤恨压低了声音。
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了!回头再好好算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他就是入宫来的刺客,是玫嫔先要设计杀我,那些刺客也是她的人,我……是那个男人帮了我,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萧昊乾扫了眼自己袖子上的手指,白皙骨瘦的玉指昨夜捏着被角时无意透出几分乖顺,此刻却是经络分明,明显带着恨意。
“……你总是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是你自己害了她,记住这个声音,夏语凝,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萧昊乾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下颌,一语落下,玉竹的惨叫蓦然冲破雨幕,传了过来。
“啊!不要、啊!不要打了……娘娘,娘娘救我、啊!”
雨地中,玉竹被人按住了手脚,太监毫不留情地挥动木杖,夏语凝身体一震,疯狂地挣扎起来
“你们干什么?她还有伤!她会死的混蛋!”夏语凝双眼发红,扭头去看那雨幕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