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萧昊乾固执地问。
夏语凝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他是谁,你不是皇帝吗?呵,你有能力,不如自己去查啊,查出来我还要谢谢你,找到了救我一命的恩人。”
她站在寥寥几片梧桐扑地的梧桐树下,嘲讽地勾起嘴角,“否则你那一箭,不是要了我的命,就是要让我终身残疾了。”
萧昊乾冷着脸,声音顿时严肃起来,“你蒙面行刺,朕没有办你一个谋逆犯上的罪名已经是极大的宽容,难道你还想要朕饶过一个刺客?”
夏语凝不以为然,“没有让你饶了他,你饶不饶了我们,那是你的事。”
“我们?”萧昊乾目光一沉,“夏语凝,你什么时候跟他成了我们了,你不是不认识他?”
夏语凝镇定地冷笑,“有句话叫萍水相逢,皇上没听过?他以为我是去刺杀你,便去救了我,十之八九也是刺客一流,这还需要认识才能猜出来吗?”
强词夺理,这话的可信度实在不高。
萧昊乾眼中阴鸷一闪而过,“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望帝宫外?”
夏语凝默了一下,目光却不闪不避,直直地望尽那明知故问的人心底,“你不是已经猜到了,玫嫔的宫女看见了我的脸,我当然不能让她活下来。呵,不过玫嫔要是不设计杀我,她也不会死,这都是她自作孽。”
前因后果好像一目了然,但萧昊乾却觉得哪里不对,他目光闪了闪,却又问道:“玫嫔出事之前,你一直在宫中休养,只出过一次凤栖宫,你怎么知道她要杀你?”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总不能说是玫嫔发现了容严的存在,用他威胁自己,却被自己和容严携手反杀了吧?
夏语凝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越见冰冷,愤怒地反问:“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问我?”萧昊乾嗤笑,“你又想将原因推到朕身上?”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夏语凝心思急转,“那玫嫔又不是傻子,我当时背后还有夏家,她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要不是背后有人撑腰,而这个人又有和丞相一较高下的能力,她敢在御花园威胁要杀我吗?”
这样的人,除了皇帝还有谁?夏语凝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而且几乎找不到错处,但,若是以为这样就能骗过萧昊乾,那就大错特错了。
夏语凝面露沉色,再加了一把火,将容严和自己联手之事彻底掩盖。
“我是不过出了一次凤栖宫,但那玫嫔跟我素不对付,在那之前却几次要入凤栖宫给我请安赔罪,可笑,已经得罪到了那个份上,她还会怀抱着我会既往不咎的心思吗?”
萧昊乾眯起眼,“所以你觉得,是我在给她撑腰?”
“纵然不是你,也是青妃!”夏语凝误打误撞,竟说中了,“否则她哪来那么大胆子敢靠近我?是觉得还没从我这里吃够教训?”
“……你倒是很能自圆其说。”萧昊乾意味不明地观察着她,从那怒气磅礴的眉眼,到难以自控的双手,似乎没有露出一丝撒谎的破绽。
但,他还是不信!
这个女人,在泉露宫姿态大方姚娆地坐在他身上,毫不介意自己衣衫不整被人搂在怀里,末了还能反咬一口,三翻四次不要命地跟他作对,这样豁得出去的人,撒个谎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