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劝着吴氏:“都是你沈家的儿孙,许是孩子们饿极了,你做奶奶的,就别太计较了。”
吴氏却痛哭流涕道:“我哪儿是为了自己啊,你们说说,这么点儿小就偷东西,若不好好儿的教教,往后长大了还得了?那坑的可不是我们老沈家一家,那是全村人的祸害。”
一说起这个,大家就都不吱声儿了。
没谁愿意村里出一个手脚不好的人,到时候今儿鸡没了,明儿鸭不见了,那还真的头痛,尤其是这样没爹的孩子,最容易走上这条路。
寒露听得眉头直皱,这“偷”可不是个好事,哪怕是“偷”沈家老屋的,也不行!
“娘,我们没有偷,是大哥送过来的。”狗子眼泪汪汪地紧抓着寒露的衣襟。
寒露低头看着狗子,又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再问一次:“是你大哥成志送来的?不能骗娘!”
狗子再次重重地点头:“就是大哥送来的,狗子没骗人。”
“娘信你!”寒露摸了摸狗子的脸,然后起身对吴氏道,“您听明白了,不是狗子和妞妞偷的,是成志送来的。”
吴氏忍着痛,在旁人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指着狗子道:“他说你就信啊?他若说这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呢?不就是瞧着成志去了学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想骗老娘,没门儿。”
“狗子是我儿子,知子莫若母,他说的话我当然会信,而且他也没有说这粮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寒露冷冷地盯着吴氏,“我可以起誓,若狗子说谎了,我不得好死,您敢起誓说若成心诬陷,您就不得入沈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