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李承翊的休假就要结束了,第二天便要去上朝,父亲李苛还未归,也没有音讯,虽说李苛向来稳妥,但这些时日没有消息,全府上下不免有些担忧,李夫人更是整宿挂念。
李承翊给父亲的飞鸽传书也没有回音,心中也有些疑虑,但行军之人,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这日李承翊穿好朝服准备上朝,李夫人走到他房里来:“承翊啊,你父亲这几日还是没有消息吗?”
李承翊摇了摇头,“那你今日进宫可否问问皇上,看看是否派你父亲去执行什么密务了?”
李承翊见母亲这几日忧思不断,很是憔悴,为使她安心,便宽慰母亲:“儿子知道了,母亲别担心了。”
说罢,李承翊便带了江枫骑马向皇宫去。
“皇上,北地战乱多年,这次停战后,臣请奏皇上,拨款给当地,安抚百姓。”
“郎卿家说的正合朕的心意,朕打算派户部侍郎江珏前去,江珏,你可愿意前往?”
江珏曾是北地陈关的知县,对当地民情颇为了解,后来被提拔,进京为官,是个刚正不阿的君子,当年离开陈关时,百姓自愿送行十里,为一桩美谈。
“臣愿意为陛下分忧,请旨前往。”江珏铿锵地说。
一顿话后。
“没什么事要禀奏的话,就退朝吧。”皇上站起来准备离开九龙金雕座。
“皇上,臣有事要奏。”谏院杨峥禀道。
皇上又重新坐下,示意他继续说。
“储位悬而不决,为保南朝百年基业,陛下还是早日选定太子。”
“朕自有考虑!众卿以后不必再奏立储之事。”
这段时间,臣子多有进言立储之事。
皇上听了这句话有些愠色,留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留下朝堂之上众人唏嘘。
“这杨峥真不愧是谏院的人,这般触怒龙颜的事也敢说。”
林相不屑地转身,第一个离开了朝堂。
皇上在孝成皇太子张明睿崩逝后就再没有立储,当年孝成皇太子,文成武就,雄韬伟略,本已大局坐定,却在二十六岁时染病去世。
孝成皇太子是皇后长子,崩逝后皇后失魂落魄病了数月,至此便将世事看得更通透了。
李承翊本来也没打算问皇上父亲的事,李承翊心里知道,如果是要办密务,父亲不定期定会给家里带信报平安,这次却没有消息,而且见皇上这样,也不好去问。
李承翊正往外门走,一驾轿辇正往宫里来。
李承翊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轿辇上,只是往外走,抬轿的小厮却停下了轿子,“见过将军公子。”
轿子里的姑娘是杨峥的女儿,杨曼仪,是个娴静的女子。
见轿子停下了,杨曼仪轻轻撩开了车帘,对李承翊点头见礼:“见过将军公子。”
李承翊听见后作了一揖。
翩翩风度,彬彬有礼,似山中松柏,若云间雄鹰。
李承翊走远了,杨曼仪仍远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姑娘,贵妃娘娘还等着呢。”
这才点醒了她,重新坐进轿子,往翠微宫来。
“拜见贵妃娘娘。”杨曼仪知书达理地拜见李弗,“免礼免礼,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儿,不是早就跟你说,到我这儿不必拘礼的。”
杨曼仪是贵妃义女,母亲同贵妃是旧好,因此从小常来往宫中,在贵妃膝下教习。
“宫中规制不可逾越。”杨曼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