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扶芳最后被接回了太师府。
书巧面无表情地报告完了消息,立在一旁,等着看席千欢的回复,她本来就是祁决明的眼线,现在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席千欢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她只是还捧着账本在看,其实这一页她已经看了足足一刻钟不曾翻页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看不懂而已。
“夫人闻此?无作他想?”书巧等不到回复,万不得已只得开口去问,因为她一会还得去向太师去复命呢。
席千欢一下回过神儿来,她叹了口气,将看得头痛的账册一下阖上,说:“没什么可想的,她回来就回来,啊……你说是让我安排的意思对吧?她原来住哪现在就还住哪嘛,毕竟芳夫人在府上已经住了三年,一切照旧不变,去做吧。”
书巧歪了歪头,她确认自己不曾听错夫人口中的一个字,夫人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呢?
“还有事吗?”见书巧不走,席千欢问她。
书巧立刻退下,她甚至都已经预见到了,若是将这件事如实地回禀给太师,太师怕是又要恼怒。
可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此事之后,一连七日都不曾见到祁决明来到席千欢的别院探望。
席千欢乐得自在,书巧却整日都在耳边劝她。
“夫人,怕是上一次,您惹怒到太师了。”书巧从来都不避讳她就是祁决明的眼线这件事,如实说道。
“他生气就生气呗。”席千欢想起了原主的事来,带着稍稍几分报复的语气说:“过去的五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他爱来就来,不来我也强求不了。”
书巧今日总算是又有话能回去上报太师了,“夫人如此这般,可是因太师多年的冷落心生怨怼吗?”
席千欢皱皱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书巧,随即说道:“这么说也算是吧,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待我腹中的孩子一生下,就……”后面的话,她也没继续说下去。
还用得着再说吗?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
不成想当日夜里,祁决明便又来了。
席千欢对他深夜前来一事表示十分惊慌,他要干什么?莫不是要留在这里过夜吧?他真的要如此吗?
事实证明,席千欢多心了,祁决明只是来叫她出门一趟。
这都快到半夜了,祁决明他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要将她深夜拐骗出去杀人灭口,一尸两命吗?
他不至于吧?
席千欢暂时想不到祁决明杀她的理由,不过换句话来说,她还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祁决明怕是疯了才会现在杀她。
马车里十分颠簸,席千欢本来一直都不曾孕吐,这一颠,却平生出几分恶心来,她脸色蜡黄,半句话都不想说。
祁决明见到她脸色不好,却也不问,随后闭目养神。
等到马车停下,席千欢当场吐了出来,她晚饭并未吃什么,只是出门之前喝了一碗药而已,这一吐将汤药全部吐了出来,再吐的就是胆汁了。
席千欢吐完之后双脚都软了,扶着祁决明的手臂连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