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受惊了?”祁决明勾唇一笑,问向她。
那岂止是受惊了!
席千欢扶着桌子的一角又是干呕了半天,她接过递到眼前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抬头一看,给她递水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祁决明!
“太师又是这样。”席千欢摇摇头,看着满地的尸体,叹气道:“看来太师是偏偏要和我过不去了,是吗?”她的态度已经很是明显,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故意找茬,这脸色也正是要摆给祁决明看的。
“夫人言重了。”祁决明倒是没有明显的情绪,就好像这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
怎么能叫平常?这世上除了他祁决明之外,还有谁会在怀有身孕的妻子面前连杀这么多人?
事后,竟然还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说一句“言重了”?
哪里有这样的人嘛。
话不是这么说的,事情却是祁决明做的。
尽管席千欢心里是百般不愿如这般干呕个不停,这副模样活生生弄得好像是她想要谁的同情和怜悯一样。
“如果太师是为了来看我的热闹的,那现在也该看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席千欢虽然一直在强迫自己不对腹中的这个孩子动感情,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好像是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她也是不想这个孩子出任何的事情,如果孩子没有了,她也是会心疼的,她并不想孩子死。
心里想归想,但她还是要安慰自己,说这不过就是怕一尸两命,害了她自己而已。
好在,这也还能骗骗自己吧。
“夫人所言极是,良芍,送夫人回去吧。”祁决明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便先走一步。
原来这个妖媚的女子是叫良芍,这么好听的名字,却跟在祁决明的身边。
“这回我知道你叫什么了。”席千欢故意对她说。
良芍却是摇摇头,“我叫什么不重要,只是……日后我就要留在夫人的身边了,希望夫人不要怪罪才是。”
又来一个?有书巧一个眼线还不够吗?祁决明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心?
看来祁决明是怎么都不会放心了。
席千欢坐在马车里往回赶,马车一路颠簸,她摇摇晃晃,心中不免打量起来,她半睁开眼睛去看那良芍,却见良芍正好也在看着她。
“……”
席千欢一笑,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夫人可是有何吩咐?”良芍连忙问道。
席千欢见着她一连纯良和善的模样,再想起之前的勇猛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看来这个良芍也不是那么简单。
而祁决明怎么会偏偏让她来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回到别院,书巧也站在门口打量起了良芍来,看着书巧的神情,好像是对良芍有很大的成见。
巧了,这正是席千欢想要看到的,然而经过她的介绍之后,这两个人也仅仅只是打了一个招呼,再也没有说过话。
席千欢等了一日,也没有见书巧主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