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齐元拔出肩头钢针，还没来得及敷药，就听到余夏要护送赵青枫，也顾不得鲜血横流，大步走了过来，大笑说道：“有两位少侠援手，相信我们定能送太子去天山！”

“齐大侠客气了，在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齐某没有客气，叶女侠年纪虽轻，修为却高，已是先天高手，不知比齐某强了多少，余少侠心思缜密，也强过我这粗人，二位肯伸出援手，咱们此行必然无忧。”

“先天高手……”

余夏合起白纸扇，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敢问齐大侠，什么是先天高手？为何说我师姐是先天高手？”

“余少侠不知道？”

齐元顿时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余夏，一副见鬼的模样。

还以为余夏在跟他开玩笑，转头又看了看叶青袖，见她也是一脸迷茫，才确定他们俩是真的不知道，不由感慨说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老齐练了大半辈子，原来是白练了！”

感慨一番之，便将什么是先天高手说了个明白。

余夏这才知道，原来大周世界的力量上限，远比墨麒给他讲的更低。

在大周世界，武林中人大体分为三个档次。

最差一等就是外家好手，指的是没学过内功，与人交手时全凭招式变化和肉身力量，比如说军中悍卒、山中盗匪，再比如说，刚才那群锦衣卫就是外家好手中的佼佼者。

往上一等则是内家高手，指的是蓄气筑基有成，能够将内家真气融入招式之中的武者，比如说余夏，此刻就算是内家高手。

齐元、卓雨声和马行都是这个等次的高手，强弱在于每个人修炼的功法不同，或者天赋差异。

最高一层则是先天高手，指的是丹田积蓄已满，以内气打通九窍的武者，无论是打通一窍，还是九窍全开，都算是先天高手。

当然，虽然打开窍穴数量的不同，彼此间差异极大。

至于再往上么，据说还有大宗师级数的绝世高手，不过，当今世上有此修为的只有寥寥数人，多数武林中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故此，并未单独划出一层次。

此外，由于大周世界力量层次太低的缘故，修炼起来极为困难。

在天外天时，修行人入定之后，每刻钟都能化生一口真气，填入周身三百六十五出学位。但在大周世界，就算上等资质，也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化生一口真气，修炼速度可谓天差地别。

齐元、卓雨声都算上天赋极佳之人，也直到三十多岁才蓄气筑基有成，至于打开窍穴，晋升先天高手，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在大周世界，先天高手已经足以一流门派担任长老之职，至于二流、三流门派，掌门人大多都只有内家高手的水平，连齐元、卓雨声也未必敌得过。

叶青袖刚才斩杀锦衣卫时，出手凌厉，随手一剑就能连斩数人，完全没有被乱刀迷惑，这分明是眼窍已开，反应超乎常人的表现。

故此，无论马行、齐元，还是卓雨声，都能一眼看出，她是先天高手。

“两位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造诣，又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难道是华山剑隐的弟子？”卓雨声听到这里，忽然插话问道。

“华山剑隐是谁？”余夏问道。

“华山剑隐是当今世上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宗师，据说武功与天下第一高手方海天、魔门妖后都在伯仲之间。”

“但与这两人不同，他极少在江湖显露踪影，只是偶尔出手，做出一件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看两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惊人的武学，还以为是华山剑隐的弟子。”卓雨声解释说道。

“那倒不是，华山剑隐的名号，余某还是第一次听到。”

余夏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至于家师的名讳，就算说出来，两位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齐元倒吸一口凉气，感慨说道：“今日齐某才知道，武林之中果然高人无数，老齐还是眼界太窄。”

几人又说了一阵江湖上的事情，待到齐元、卓雨声身上的伤势处理完成，余夏和叶青袖也烤干了身上的衣衫，外面的雨正好也停了。

“两位少侠，白马镇往西二十里，有一座虎头山，山势凶险，林深树密，咱们不妨去哪里存身，不然，锦衣卫再追上来，两位虽然不惧，但也是个麻烦。”

齐元看到外面雨停了，提议离开白马镇。

“好。”余夏自然不会反对。

在聚贤楼外，还有锦衣卫众人留下的军马，一行六人分别挑了好马，扬鞭离开白马镇，继续向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