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我……”
妙音注意到拓跋玹死死盯着她被赫连遥抓住的手,僵硬地忙抽回手。
“过去的事,臣女都不记得了,瑞王殿下好好歇养,臣女去军医那里找点药草,为殿下搭配养伤的药膳。”
说完,她唯恐自己化为炮灰,就携满腹惊疑火速逃离。
赫连遥握住空了的手,难过地看拓跋玹,“表哥,你说……妙音会不会很难过?她被人毒害疯癫多年,糊里糊涂就成了皇权下的牺牲品,若是我们不能给她幸福,恐怕她……”
“你重伤在身,好好歇养,让她自己决定吧。”
拓跋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莫名地发现,自己竟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担心,自己这表弟会对妙音心动,会对妙音欲罢不能,现在看,这样的担心委实多余,因为妙音压根儿不喜欢他那丫头再不是从前看到美男子就拔不动腿的凤魔了。
他在床沿坐下来,“遥儿,以后我若不在,你莫要如此逞能,打不过就逃,别愚蠢地往山谷里钻,那是兵家大忌!”
“你当我想呢,是赵天先带兵钻进去,我才跟进去的。”
赫连遥喝了两口水,又唯恐拓跋玹失了警惕。
“表哥,这赵天不是省油的灯……若被我查到赵天父女与北厥有勾结,我定不饶他们。”
拓跋玹蹙眉搁下水杯,“你现在羽翼未丰,还得仰仗赵天的赵家军,咱们也没有赵天谋逆的切实罪证,兰妃在宫中也帮着赵天,若那女子在皇舅父身边吹一吹枕边风反咬你一口,便得不偿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赫连遥听他如此分析,顿时又感动。每次在他冲动之时,表哥都会拉他一把。
“表哥,这些年多亏你在我身边时时提点,这次也多亏你赶去救我,否则,我死在葫芦谷,这大周军队都成了赵家的,我赫连皇族怕是……”
“我自会保护皇舅父、皇外婆和你,你别再胡思乱想,我去盯着膳房那边煎药,你的汤药万不能马虎。”拓跋玹帮他整了整被褥,叮嘱他不要压着伤口,又唤了护卫和他的贴身太监福八进来守着,这才出去。
赫连遥却睡不着,望着帐帘门口,悲伤地叹息,“福八,表哥这一路上顾着我,我看他脸色不对,怕是寒毒要发作,你快去让福七给表哥送药。”
福八嗔怒地鼻孔哼气,“殿下,奴才看,七殿下对苏小姐可是十分不客气!您就一点都不介意七殿下和苏小姐……”
赫连遥望着帐帘叹了口气,“若不是表哥,我早就被兰妃和太子害死千百回,此次表哥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没有妙音,但不能没有表哥,更何况,表哥只有三十年的寿命,左右不过再陪我十年,我也只有表哥这一位最亲的人……”
福八见他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顿时惭愧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是,是,是,奴才明白了!”
赫连遥迅速拉着袍袖擦掉眼泪,“凭我给你取这福八的名字,你就该知道,我对表哥更胜嫡亲的兄弟,你也要与福七守望相助,多多警惕,不要被人挑拨离间。”
福八忙恭敬地俯首,“殿下放心,奴才与福七一直相互帮衬的,奴才这就去给福七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