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如他们北厥交换牛羊一样,把我当一只羊换过去罢了!”
李应在马车外笑道,“主子,卑职倒是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为一只羊贡献两座城的。”
妙音气得掀开车窗垂帘,“怎么连你也糊涂?阿史那颐离又不是傻子,我若是答应和他在一起,将来我们便是强强联手,苏家的财势,还有爹多年掌管兵部的经验,便都成了他的,荡平天下指日可待!”
李应哑了一下,恍然大悟,“如此说,阿史那颐离是稳赚不赔呀!”
苏骁也心惊地点头,“女儿,不得不说,他是做生意的高手。咱们家的生意我都是交给你外祖父一并照看,不过,他上了年纪,也是力不从心,若是有个如阿史那颐离这样有本事的人帮你分忧……”
“爹,您可千万别动摇!回头女儿就去帮外公,您别担心。”妙音不想被阿史那颐离打乱阵脚,这就对李应说道,“李应,你去买东西,咱们先去给赵凉送贺礼!”
“主子,您刚才可是摔伤了!”
妙音忍痛摸了摸腰胯,“回头慢慢歇养,给赵凉道喜不能耽搁。他是赵家军的元帅,于情于理,都要常来常往才好,否则,岂不是被阿史那颐离欺负死?!”
“是!”
苏骁欲言又止,忙又忍住。
难得,这丫头病了这些时日,能应付兰妃的刁难,还能转过心思来应酬,这是好事。
夕阳染透大魏皇宫,寒风浮动宫殿神兽檐牙下的铜铃,远远近近层层叠叠的叮叮声,在冰冷的皇宫里愈发如冰落黑渊,深冷刺骨。
拓跋玹自大周边界的军营星夜兼程,一路上不曾停歇,却无奈接连入宫三次,都被挡在了外面。
他上去宣德殿的台阶,却又被一众护卫挡住。
“七殿下见谅,皇后娘娘今夜侍寝,刚刚进去,卑职等不方便通传,您还是请回吧!”
殿内,灯光辉煌,萧穗阴沉地自窗前瞥了眼宫廊下的动静,就看向龙榻上的男子。
她又把燃着催眠香的香炉往床前挪了挪,便在床沿坐下,然后俯身枕在男子的胸膛上。
“皇上,好好睡吧!那个孽种想见您,简直异想天开,为了太子将来与大周和睦共处,臣妾也断不能让他回来大魏!”
拓跋玹看向紧闭的殿门,“本皇子来了三次,皇后娘娘都在侍寝,她是打定主意不让本皇子见到父皇。”
“七殿下,卑职等也是为难,皇后娘娘说,她这些年也惦念您,秋冬冷了还派人给您送冬衣冬被,唯恐您在大周受半分委屈。但是,您已然是质子,如此未经宣召便恣意返回,皇上若是见了您,恐被周帝陛下斥责言而无信,所以……”
拓跋玹再懒得听这些废话,广袖下他覆手凝聚真气……
一个小太监匆匆奔上长阶,却到底也跑不上这百层去,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半,见拓跋玹那手不对劲儿,忙喊道,“七殿下……七殿下……福七在御花园和一个太监打起来了,好像是为什么流言蜚语,您快去看看吧!”
拓跋玹衣袂一飘,就飞冲下长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