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公主都疑惑地看赫连珺。
赫连珺只七岁,正是瑞王赫连遥同母亲妹。
小丫头被问得一头雾水,白嫩地小手抬起,抹了抹脑门,却没想起他交代过什么,小小的苹果脸儿顿时就涨红了,“表哥你……你好像没有让珺儿写字呀!”
大公主赫连霓看着她萌态无辜,不禁莞尔。“玹儿,她素来贪玩,你让她写什么怕是转眼就她忘了,回头叫她多写两张补上。”
赫连珺小脸儿顿时惨兮兮的,恳求地看拓跋玹。
拓跋玹上前就拉过赫连珺斜夸的丝缎小布袋,从里面拿了一张纸和毛笔,又在口中点了口水,在纸上写道,“皇外婆,李正中已被太子收买,意图利用百福绡纱栽赃谋害妙音,恳请皇外婆秉公处置,并及时赶往苏家秘密取回蛟绡纱,玹儿叩拜皇祖母圣恩!”
写完,他对赫连珺眨了下眼睛,便叠好了纸,给赫连珺放在布袋里,“回去之后,好好练习,明日我检查,不得有误!”
赫连珺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他,又看布袋,“哦!”
一众公主都告退,拓跋玹知道赫连霓要返回公主府,这便扶着她的手肘一起往外走,心里估摸着妙音与那马车前行的速度……
“大表姐这是带着表妹们来做什么?”
“还能来做什么,她们与我一样,都是要嫁人的,为了不让婆家嫌弃,绣工总要过得去才成,今日的课业这是刚结束。”赫连霓嗔怒地瞥他一眼,“你和遥儿出征几个月,回来也不到公主府看我和你姐夫,今晚你唤遥儿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是。”
赫连霓拉着他一起坐上肩辇。
肩辇起行,她才问道,“你刚才在那墙头上做什么?”
“没什么,玹儿刚在御药房服了汤药,闲来无聊,便找了一处高处赏景,刚才发现,自那片墙头赏朝阳,格外美!”
赫连霓却不信他这满嘴谎言,“罢了,你不想说,表姐也不逼你说,不过,听说明霜那丫头很可怜,如今被囚禁在冷宫隔壁的破屋里。她对你痴心一片,你不去探望她?”
拓跋玹道:“玹儿消受不起她的痴心,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赫连霓悲悯地叹了口气,“明霜她爹谋反,罪证确凿,如今已经被处死,赵家人和兰妃也都疏远了明霜……她也是可怜!”
“大表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赵明霜的事您还是少管为好,免得惹火烧身。”拓跋玹言尽于此,再不想多言,便闭目养神。
赫连霓哑了一下,看着他俊美的侧颜,再不知该说什么好。
肩辇行到皇宫大门,正应了拓跋玹掐算的时辰,与妙音出宫的马车不期而遇。
李应坐在车辕上,见是大公主肩辇,忙示意车夫停下,迅速俯首跪地。
妙音在车厢里察觉马车停下来,掀开车窗垂帘正要问李应什么事,却不经意间正注意到,行经一旁的肩辇上,正坐着一对儿璧人。
那肩辇上凤尾花的垂纱奢华富丽,女子头戴凤冠,细眉若远山,杏眼如水,妆容精致,姿态贵雅地目不斜视,一身华贵艳丽的石榴红丝袍,越衬得那圆润的脸格外娇艳白腻。
那男子却是拓跋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