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遥气结指自己的鼻尖,“……我凭什么就不算一盘菜呢?我多好的一盘菜呀!我是荤素合宜呀!”
妙音并没有冒然与雷家的人约见,而是坐在雷家镖局对面的酒楼,喝了一上午的茶,看镖师们装货、卸货、列队,看前来拜访的人谈生意。
这酒楼位置甚好,高高的六层,阁楼的雅间有宽敞的露台,紫檀木的栏杆雕琢精致,能俯视整个镖局大院,仿佛是专门为了偷看那庭院里的动静而建的。
妙音就这样喝了两壶茶,吃了半盘糕点和一盘瓜子,看了半本鬼谷子,也见了不少前来送货的客人,雷家的几位掌柜都是彬彬有礼,十分客气,那些镖师们也无半分不耐烦。
妙音顿时想起写字楼里那些透明的格子间,敞开式办公,全透明式人性化服务,不得不说,雷家镖局的服务意识超前,也更显得拓跋玹目光毒辣。
正在妙音决定起身约见雷家大老板一起吃午饭时,却见一女子自那门前下车。
不巧,那女子她竟认识是她的大表姐江梓月外公江逢海的嫡长孙女。
这些时日妙音与这女子几乎天天能见,虽说这女子模样也与她有三分相仿,脾气却与她完全相反。
名如其人,江梓月就是江中的明月,水中的白莲,清冷孤傲,出尘脱俗,可望不可及。
且每次看她苏妙音,都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且那眼神又看“陌生人”的探究,又透着看“病人”的悲悯,以及看“敌人”的警惕。
今儿江梓月一身月白的紫绣丝袍,更显得贵雅无双,自马车上下来,翩若惊鸿自带一股仙气,一半黑丝垂于后背,一半绾成了高高的弯月髻,引得半条街忙碌的镖师都遥遥望过去……
她尚未上去雷家镖局的台阶,那大门里,便急火火地走出一位身形俊朗的男子,男子麦色肌肤,一身墨蓝锦绣丝袍,一见江梓月便笑得眼睛灿亮。
“梓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江梓月却侧身就别开脸,清冷地说道:“听说,你们雷家要卖掉两支去往西域的队伍?”
“说起来挺巧,你表妹苏妙音与北厥做生意正需要人手,这事儿还是七殿下对家父开的口呢!”男子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事儿,“你问那西域队伍是为了……”
“你们家未免太把那大魏病秧子当回事了!一个质子罢了,一句话竟把你们的西域镖师要了去,你们也忒给他面子了。”
江梓月嗔怒着斜睨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要娶我的事儿?”
“我……我怎么敢忘!”男子顿时涨红了脸。
“我那绸缎庄刚接下西域的生意,以后少不得还会有生意陆续地进来,你们这前往西域的队伍就别卖了,我出三百万辆银子包你们五年,如何?”
“这……”男子为难的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竖着耳朵偷听,忙斥道,“都看什么,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