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珏顿时瘫在车厢里。
妙音狡黠地拍了怕她的脸儿,“与本郡主唇枪舌战哈?就等着品尝被活活打脸的滋味儿吧!”
酒楼后花园内,拓跋玹手上拿筷子撑着一条鱿鱼,烤到一半就被浓重的腥气和烟熏得坐不住。
福七从旁嫌弃地拿帕子掩住鼻子,“主子,这怪物真的是这样生烤的吗?又腥气又怪的……最让奴才受不了的,是这玩意儿长得实在太寒碜人,您看它,圆锥形头,还有褐色的斑,头大身小,前方生有触足十余条……太可怕了!”
拓跋玹气结转头看他,“你能不能闭嘴?妙音那日烤这东西,可是烤得满院子的人都忍不住流口水!”
福七拿着帕子扇了扇风,被呛得站下去一丈远。
“郡主连蚂蚱都能做成美味,还有什么弄不成美食的呀?她烤得能叫人流口水,那是天赋,您可是自幼喝药长大的,不是吃美食长大的,您这个真的……好像……好像哪里不太对!咳咳咳……”
拓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一阵小风迎面一吹,也把自己给呛到,“咳咳咳……”
“哎呀!我的天哪,什么味儿这么难闻?”赫连遥捂着鼻子奔进来,见拓跋玹在烤炉前咳得眼泪要冒出来,忙给他递上帕子,“表哥,您这是折腾什么呀?楼上的客人都在抱怨不满,咳咳咳……咱这酒楼今儿怕是都不能做生意了。”
福七忙道,“殿下您不知道吗?主子今儿约了妙音郡主!”
赫连遥恍然失笑,“我说呢!好端端的,表哥这吃不了海鲜的人,怎么也弄这玩意儿……”
拓跋玹狐疑地看赫连遥的袍子,竟还是前两日穿的。
“你去忙什么了?怎么不见人影?”
“我去了城西庵堂,贤母妃见到苏母后虽好了些,还是情绪不稳,总是哭。我便只能留下守着她们一晚,贤母妃心灰意冷,再也不肯回来了。”
那两个女子,一个眼神淡然明和,一个却心灰意冷,赫连遥想起那境况,不由得慨叹摇头冷笑。
“皇宫看上去富丽堂皇的,着实一个吞噬人灵魂的地狱,反而离开的人活得最好最自在。”
拓跋玹握着夹着鱿鱼的筷子,若有所思地看他,“遥儿你若也想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
“表哥您在这儿,我能去哪儿?”赫连遥想到此来的正事,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牛皮地图,“工部那边给了地图,这是表哥提到的驿站。”
拓跋玹手上拿着鱿鱼,没有接地图,只借着他的手细看地图的标注点,却赫然想起一件事……
“工部尚书卢若璞乃是卢昭容的兄长,我刚自蹴鞠赛救卢昭容母子,他们这么快便把地图送过来,送得未免太过巧合。”
“表哥的意思是……”
“卢若璞是工匠出身,做事严谨,他定然早已把这地图准备好,却迟迟没有把这地图呈递给皇舅父过目,明显是在观望,如今他观望清楚,所以把地图先给咱们,明显是让咱们去核查这些地方合不合适建驿站。”
赫连遥这才恍然大悟,“嗯……表哥看得真是透彻,遥儿愚笨了,竟全然没有想到这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