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划出之后,便可将驿站修建在路口,或者修建于多条路的交叉口,这样大家行经此地,都可以休息,且最好有方便取水饮马之处,建官房、浴池、可供货品暂存的仓库,还可以出租小摊位,让百姓做点小本生意,就是我们所说的……”
“服务区”三个字蹦到唇边,妙音迅速咬住唇,顿觉这个词不该说。
拓跋玹本专注凝视着她娓娓道来,见她突然停住,视线略过她的眉眼,便落在她咬红的唇上,一时间无法克制,凑近上前,便吻住她。
妙音惊得本能地忙向后退,脊背撞在椅背上,再无路可退,心底升起一团微妙地惊喜,却被更强烈的怒火压下,抬手便打在他脸上。
“拓跋玹,是你坚持和我分的,拜托你脑子清醒一点!”
拓跋玹见她要走,强硬握住她的手,脑海中却尽是她在蹴鞠赛场被阿史那颐离搂在怀中的一幕,以及她被赫连楚拉着手带上马背的一幕……强烈的妒恨和恼怒,让他濒临崩溃。
妙音察觉他的异样,反而冷静下来,坐下来,拉着椅子靠近他,凝重地看着他。
“我是不能让你心静的女人,我没有旁人识大体,也好冲动鲁莽,还不肯听你的话,你与我在一起,怕是明天就嗝屁翘辫子……”
拓跋玹身躯僵住,想起她从前有事儿没事儿跳到怀里搂搂抱抱的情形,想起自己欲罢不能的贪恋她的温暖和阳光,想起她中毒时口吐黑血的一幕,理智就如一条游蛇,狠狠地咬住脑仁,手也触电似地迅速松开。
他不自然地别开脸,“福七……”
福七忙在门外应声,“殿下,福七在!”
“送郡主回去。”
“……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福七嗔怒地看妙音,“郡主,您就不能让着殿下?殿下病着呢?”
“他把我踹走,我还让着他?我贱呢!”妙音摔门出去。
到了墙根下,妙音仍是气急败坏,不准福七碰那些树枝干草。
她好好得来救人,却还是被人原路退回,丢不丢人?!还好三更半夜,但是钻狗洞真很碾压她的自尊耶!她凭什么呢?
“我不钻狗洞!给姑奶奶找梯子去!否则,你家主子再有这种境况,我就不管了。”
福七顿时后悔激怒她,“大半夜的,到哪儿找梯子呀!我的好姑奶奶,这宅子从前都无人住的,是您搬到了隔壁,主子才偶尔在这里住一住……”
妙音扯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地上,踩住他的肩膀,手扶住墙壁,“站起来!”
福七内心崩溃,憋着吃奶的劲儿忙要站起,肩膀上却疼得难忍。
“啊姑奶奶,你踩痛我肩膀了,哎呀……哎呀,太重了您是吃铅长大的吗?”
“我吃土长大的嘞!”妙音气结,“主仆俩,一个病秧子,一个软脚虾,还都这样叽叽歪歪,别晃……哎,你……你再晃我要摔下去了!起……憋着劲儿,起”
“姑奶奶,我憋着劲儿呢,您别使劲儿踩……”
拓跋玹站在树梢上,俯视着墙根下福七被欺负的不成样子,却忽然绷不住笑,眼见着两人要摔在地上,他迅速挥出一股真气护住福七的身躯,促使福七顺利地站起来。
妙音双手攀住墙头,长腿一抬,脚尖也成功地勾住墙头,“厉害!福七棒棒哒你竟然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