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倒不觉得自己有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不过是帮爹找个好老婆,有错吗?
再说,皇帝把江珏赶出宫,再惦记,那就过分了!
宫里水深火热,江家的女子,也不是任人羞辱的。
再再说,江珏嚣张欠修理,她摆下的“玫瑰之夜”可是收下太留情了,如此浪漫的甜蜜陷阱,旁人还求着不得呢!
之前是冷宫庶人,接下来成为宁和王妃,江家、庄家、苏家都得了颜面,再说了,她爹也不差呀!
妙音兀自理直气壮地想着,抹黑拆了袍服,躺上床榻,清冷地瞥了眼自床前来回踱步的男子。
怒吧!怒吧!左右他是偏向他那位皇舅父的。
而江珏挑衅她,讥讽她,信誓旦旦地像是个百毒不侵的老妖婆,真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她是晚辈,也不能上手揍呀,等明儿瞧着,她还敢嚣张,她便再挫她的锐气!
妙音兀自优哉游哉地盘算,却被床前的男子晃得眼晕,“哎,你怒什么呢?有什么好怒的?你舅父把人家囚禁在冷宫十九二十年的,还想要回去?”
拓跋玹却气得要爆燃,“苏妙音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爹的清誉,皇族的清誉,江珏的名声,你都不在乎的吗?”
“哈!皇族还有清誉么?赵迎楠上门来找麻烦,皇族的兄弟们自相残杀,好好一个蹴鞠赛闹出刺客,皇族的清誉算根毛呀?你们整个皇族里,都想着往上爬,谁去在乎过清誉二字如何写?再说,江珏的名声早就在冷宫里消耗殆尽了,谁还记得她是谁?”
“你……你竟还有歪理?你知不知道你会因此丧命?”
原来,他竟是在乎她的命?妙音恍然大悟,顿时心头暖热,却越看他怒火中烧,越是欢喜。
她忙坐起身来,可怜巴巴地跪行到床沿,佯装惶恐地问道,“玹……你……你这样大声地吼我,是在责怪我吗?”
拓跋玹绷着脸,一身骨头顿时被她低柔地一声“玹”融化。
见她跪坐床沿,便捂住眼睛,顿他时手足无措。
“我承认,我是口气重了点。”
“你不是重,你是很重……呜呜呜……”
“皇舅父的心思我也琢磨不透,他放江珏出来是我的主意,但他说希望江珏幸福,还说他愧对江珏和死去的孩子……若心里没有在乎,他断不会那样做的。”
“你只叫她来找我,我也不知你的心思呀。”妙音哭腔浓重地抽抽噎噎,拿眼角余光狡黠地斜睨他。
拓跋玹忙坐到床沿环住她的肩,光线太黑,他全然看不清她流了多少眼泪,只期望她不要为此哭肿了眼睛才好。
“你先别难过……此事也是我的不对,我该早些对你讲清楚皇舅父的意思。”
妙音愈发捂着眼睛抽噎得厉害,仿佛被人暴揍了一般委屈。
“你和大公主当着我的面那样那样的,我还以为江珏要这样这样,谁在乎过我的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