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被小丫头的一番话逗笑,见她恨铁不成钢地朝拓跋玹翻白眼,便忍不住看拓跋玹的一脸囧态,嘴上却也不想饶他。“珞妹妹,怕是我在你玹哥哥眼里,是天底下最丑最丑的女子了!”
赫连珞顿时着急,“不是这样的,刚才玹哥哥还说他……”
“咳咳咳”拓跋玹忙咳嗽。
赫连珞气结地把话吞回去,却又怕自己的一番举动穿帮,见妙音疑惑地看自己,又看拓跋玹,她忙道,“对了,妙音姐姐,你不是穿着那一身带血的衣服进来的吗?”
妙音不动声色地笑道,“我这袍服,是宫女自尚宫局拿来的。”
“啊?也是尚宫局的?尚宫局能做出这样的衣裳?”
见小丫头神情不对,妙音忙道,“怕是刚才宫女帮我取袍子与珞妹妹走岔了路。姑母留我在这边暂住,我正担心没有替换的行头呢,谢谢妹妹跑了这一趟,正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赫连珞呼出一口气,“姐姐喜欢就好,倒是姐姐的伤……还疼吗?”
不等妙音开口,她忙又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这是我从御医院拿来的,御医说可以祛疤,宫里的妃嫔娘娘们都用这个!”
“谢妹妹关心,这药我收下了。”妙音接过药瓶收入袖中,便温柔摸了摸她的小脸儿。
妙音前世今生见多了会奉承人说好话的人,也看出了这小丫头的目的,她虽不喜这样过于早熟的小女孩,却禁不住怜悯这孩子的“早熟”。
一个十岁的孩子,眼神这样澄澈干净,却过早的精通人情世故,怕是见多了世态炎凉。
在蹴鞠赛那日,她去柳平慧的宫苑借肩辇,正撞见了柳平慧与太子赫连翊在殿内,这小丫头怕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心术不正与太子勾结,觉得生路渺茫,这才来奉承她。
要如何救这小丫头出水火,她得好好想一想。
把这小丫头留在身边,无疑,是捏住了柳平慧和赫连翊的软肋,却也是留了一颗炸弹,若这小丫头心思端正还好说,若也与柳平慧、柳平敏一般诡谲阴毒,无疑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我去殿内梳理好头发,妹妹和七殿下先去稍等片刻,咱们一起去宫宴。”
“太好了!”赫连珞痛快地应着,却不禁疑惑妙音对她的善意。
且此时此刻的苏妙音,全然没有半分锐气和凌厉,眼神都是柔和地从容不迫的,也没有多问她为何来,为何送袍子,为何没去宫宴……
在宫门前时,这女子对付太子,手段之凶猛,却叫太子那般毒蛇似地人物狼狈不堪。
拓跋玹端着托盘放在妙音所居的温兰殿的桌案上,兀自倒了一杯茶,轻嗅茶香,注意到赫连珞站在门前,看着庭院安静不言,他忙又搁下茶盅。
“珞儿,想什么呢?过来喝杯茶,吃块糕点。”
赫连珞进来,在桌旁坐下,“玹哥哥,我不明白,妙音姐姐为何对我这般好。她竟也不问我为何来这里给她送衣裳,毕竟我是柳平慧的女儿、柳平敏的外甥女呀!她应该防备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