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启惊愕上前,这才发现,身穿囚服的男子身型低矮粗壮,国字面容,皮肤黝黑,而那女子则瘦骨嶙峋,看两人的手脚上的冻疮,脏黑的指甲,更像是路边的乞丐……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两条陌生人的死尸摆在眼前,悲天悯人的皇帝陛下怎么不难过了?前一刻为重罪妻儿悲恸地要踹功勋卓著的儿子,此刻却一点都不着急了哈!”妙音讽刺地看他。
拓跋玹轻嗔,“妙音,不得放肆!”
赫连启早已习惯妙音如此有话直言“玹儿,你不必急着训斥她!她说得对,朕刚才的反应的确过激。”
庄凌宽却疑惑难平,“妙音郡主,就臣所知,你只是与你表哥江梓然去了一趟刑部,你如何知晓这两个人是易容的?”
“很简单,他的身型不对,手和脚粗糙粗犷,头发也乱七八糟。他的脸,虽然有些恐怖,却不透半点异样的颜色……若是一个人真的毒发身亡,脸色绝非是这样干净的白色。”
妙音讽刺地笑了笑,却也是在自嘲。
“今儿也是我糊涂,那易容成瑞王的男子,带着易容成宫女和太监的赫连翊和赵迎楠,就从我眼前经过上了马车……我当时也恍惚,只觉得瑞王是胖了。”
“如此说,凶手是比瑞王殿下胖些的,此事臣一定亲自细查究竟。”庄凌宽忙感激地朝她俯首,“所幸郡主心细如尘,否则,臣与皇上都冤枉了瑞王殿下!”
万林叶见事情如此转机,惶恐地沉了沉气,忙又夸张地赞叹道,“皇上,郡主好生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臣甘拜下风!”
妙音不敢恭维地嫌恶瞥他,“呦!万林叶,你这么快就收起搅屎棍子了”
拓跋玹看着她,下意识地就皱了下鼻子。太后也禁不住竖起眉头。
万林叶顿时涨红了脸,“郡主,您这是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搅屎棍子?!”
赫连遥拖着手上的锁链起身上前,一脚踹在万林叶的胸膛上,“搅屎棍子这个称谓还真是贴切,万林叶你刚才分明是刻意抹黑本王!”
“王爷,微臣不敢呀……”
“你还敢狡辩?”赫连遥憎恶地又补上两脚。
万林叶被踹得滚在地上,连连求饶……
赫连启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亦是深感刚才鲁莽。
苏未央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皇帝今儿倒是叫哀家看清了一件事,这有本事的没资格当太子,没本事又胡作非为地才能得皇上的宠呢!”
“母后……”赫连启无奈,“翊儿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看着他由嗷嗷待哺的婴儿长大成人,看着他娶妻纳妾,从前他乖巧懂事,如今却……朕只是一位寻常的父亲,朕的痛心疾首,还希望您能谅解!”
“他反过来就能朝皇亲国戚们下毒手,把我皇族的脸都丢尽了!他可曾想过你的疼惜?”太后震怒地上前来,一拐杖抡在赫连启的后膝上,“哀家对你失望透顶!”
赫连启被打得单膝跪在地上,硬生生地忍下来,“母亲息怒,是儿子该死,您老人家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