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服的安神药过量,这次她是饿晕的。”
苏骁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我苏骁的女儿,之前疯癫时都不曾服用安神药过量,更不曾饿晕过,这怎么好端端地,竟突然故意多吃了安神药,又被饿晕?”
江珏担心地道,“只怕是故意寻死吧!吞安神药没死,忽然又绝食,在宴席上她连娘亲都不叫我,且七殿下一上前与她说话,她就躲开,刚一回来,又说不想见到七殿下……”
苏骁很想对拓跋玹要一个解释,但眼下这境况,也来不及多说,“先把音儿抱去后堂安顿吧。”
拓跋玹忙把妙音横抱起来,进入后堂,把她放在罗汉榻上,又从背上取下斗篷给她盖在身上,他坐在榻边,掌中凝聚真气,探入斗篷下,按在她的胃部给她暖着。
苏骁和江珏跟进来,江珏忙道,“我已经吩咐丫鬟去厨房去端饭菜过来,另给妙音准备米汤。”
室内的烛光是橙黄的,榻上的女子却脸色苍白,双唇也不透血色。
拓跋玹俯视着她,一时间不禁懊悔提那种让她恢复记忆的话。
素来怕热的她,竟这样也怕冷怕寒,都是他那一句话害的。
苏骁愠怒地板着脸,拉了两把椅子过来,自罗汉榻前坐下来,示意江珏也坐。
“七殿下,我们在等你的解释。”
“妙音气血不足,脾胃虚寒,加之受了惊吓,身心俱疲。她昏迷的两天中,饭食未尽,被那白影掳劫之后,便关在冷寒之地,身体也遭受了重创……”
江珏愤恨地抢言打断他,“那白影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折磨音儿?”
苏骁却禁不住担心。“莫不是赫连翊派来的吧?那母子俩逃出大牢之后,定然跑不远……”
拓跋玹蹙眉摇头,佯装费解。“妙音也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更没看清对方的容貌。今日我们去了她被关押之处,那边不过一座破屋,四面破败,寒风直往里灌,且在荒山野岭,压根儿没什么人。”
苏骁和江珏相视,两人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苏骁俯首道,“刚才臣对七殿下多有怠慢,还请殿下莫怪,臣本以为妙音服用安神药,都是殿下惹起的。”
拓跋玹懊恼一叹,“她服用安神药的确是我惹的,她昏迷不能进食也怪我,而她醒来之后,我对她疏忽照顾她,亦是怪我。身为她的未婚夫,我失职。”
苏骁忙道,“是不是因为婚事?臣听说,阿史那颐离在河边给妙音跪下了,当时还有不少人看到……”
“误会都解开了,事情也都过去了。这世上有许多无法两全之事,请二老原谅,我只能这样解释。”拓跋玹说着,跪地朝两人俯首一拜。
江珏惶恐地忙站起身来,苏骁也顿时如坐针毡,见他又从容起身,忙道,“既然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妙音调养好身体。”
拓跋玹便又道,“恳请二老允准,今晚,我亲自照看她。她的身体太脆弱,我怕寻常的御医不能尽心。”
苏骁只得依着他,除了他,也再无旁的医术高明之人方便照顾妙音。
用过晚膳,拓跋玹抱着妙音进入悠悠阁二楼的卧房内,房内一片漆黑,里面一个白影倏然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