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这丫头还小,初尝人事,头脑又那样,八成昨日也是被吓着了,所以才会误伤了廷儿,依我看,柳太傅之言是不是过了些。”
柳太傅直言不讳,“太后,若医官所言皇上不举一事属实,那我后缙朝的皇嗣绵延岂不堪忧?太后心疼侄女,也不该在此等大事上有所偏私。”
“是,诺儿闯了祸自然要罚,只是可怜这孩子什么都不懂,叫进宫来也是我安排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说过错,我责无旁贷,如此依太傅所说,我是不是也要罚,还得罚得更重。”
柳谷被压了这一道,终究迟疑了半晌,“臣不敢有此意,只是太后以为该如何处理为好。”
“那就让诺儿这孩子移去北殿那边住罢,着人废除她的后位,再不可与皇上亲近。我这番惩治,太傅可还满意?”
北殿是后宫最偏的一处住所,形同冷宫。
柳谷虽担心自己徒儿,却也没有非要置那个傻子丫头于死地不可,此番既然削了她的后位,他便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以免惹出些不快的事端来。
“太后决断的是。”
……
晌午宫人来宣了太后谕旨,把沈以诺连人带物的一齐扔去了北殿。
北殿此地偏僻孤静,有些常年没人清理的地方,甚至杂草丛生,但对于沈以诺来说,却正合心意。
她搬过来后脑海里的第一想法就是——谢天谢地,这次有惊无险不说,还又恢复自由了。
她收拾着自己的房间,转念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两道伤口让她现在想起仍然有些心惊。
这人可真狠。
沈以诺暗自叹道。
这些天来,她知道了萧季廷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长这么大也还从没见过一个敢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的人。
不过不管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不管他这么做又意欲何为,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不想卷入深宫这些你争我斗的是非中去,她只想过安稳日子。
柳谷退朝后直奔去了皇上所在的住所。
门边的侍卫本要通报,见是柳谷便躬身让行了。
推门而入,走过几个拐角进了内厅。
他一路上都在纳闷自己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徒儿怎么会突然就受了伤甚至还……不举了呢。
这些年来,萧季廷在人前总是装出一副只知追风逐柳,朝三暮四的浪荡样子,身边的“侍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私下里,他从没轻易真的碰过哪个女人的身子,这一点,他瞒过了所有人,但作为师父,他是再清楚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