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索性没有说话,而方博轩也冷哼一声,不愿再理我。到了谷家,有佣人殷勤的为我们开门,方博轩轻车熟路的开了进去,下车后也不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我看到,花园的一角,有人似乎在看着我。可是我回头去寻找那道目光的时候,却什么都找不到了。我紧跟着方博轩走进去,今天谷浩歌的继父不在,有人领着我们去了楼上谷浩歌房间。
夕阳的余晖从窗子斜斜照了进来,映在谷浩歌的侧脸上。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从前那个事事可以让我依靠的男人又回来了。听到有人进来,他头也没抬一下。方博轩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轻声问,“浩歌,你回来了?”
没有回应,甚至和我们进门时没有什么不同。方博轩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我知道,他在恨我。我低着头走过去,“浩歌,我来看你了,你这几天还好吗?”
他的手动了一下,然后忽然死死的抓住我,力气大的像铁钳一样。我手腕吃痛,可更多的是难过。他已经回答了我,他在这里过的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我扑上去抱住他,“浩歌,我带你走好不好,咱们回家去,我一定可以照顾你的!”方博轩低声的怒喝,“你照顾他,你要怎么照顾他!不说你每天朝九晚五忙的不可开交,就算你真的可以放下一切专心照顾他,谷家也是不肯放他走的!”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朝门口的方向瞟了一下,我顿时警觉,强撑着不往那边看去,只偷偷擦了擦眼泪。他站起来说,“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浩歌的朋友,朋友而已!”
是啊,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就算我们没有分手,对于这个复杂的大家庭来说,我也只是个外人而已。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陆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来的竟然是在医院为难过我的丘律师,我说,“丘律师您好,您也是来看浩歌的吗?”他摇摇头说,“不,我是来找你的,咱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我点了点头,对谷浩歌说,“我离开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让方总在这儿陪你好不好?”
他不肯松手,反而握的更紧了,丘律师说,“陆小姐,我在楼下等你。”方博轩哄孩子似的说,“浩歌,你还记不记得我带你看的那个好玩儿的东西,有时间我带你再去看好不好?”他的声音真好听,握着我的那只手越来越松,越来越松,直到彻底放开。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就见丘律师已经把几分文件摆在桌上,等着我了。他说,“陆小姐,咱们也算老熟人了,我就不和你客套,开门见山了。浩歌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并不适合在这种状况下接受这笔遗产。但是谷太太当时吩咐过,只要他一出现,立刻继承所有的遗产。所以,我想由你代浩歌办理继承遗产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