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箱子呢?
我站在卧室环顾了一下,三年了,我都忘了放在了哪里。
哦。对,在柜子后面。
我拖出了行李箱,又被一只有力道的大手按了回去。
“这么晚了,还去别人那住。”
“也不算很晚。”
“已经十点半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很名贵的手表。
我的手离开了行李箱。
那就先凑合一晚吧。
我打开柜子,找一床新被子。
“怎么?又不是没有睡过。”
他冷冰冰的说。
“我睡客厅。”我回他。
他把被子又塞了回去,把我拽了起来,把柜子门关上。
但他什么都不说。
我和他认识很久了,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我家不富裕,所以一直勤工俭学,在一家咖啡馆打工。他倒是常来,每次都穿着一身西服。
何嘉函的身材很好,西服穿的挺拔,他的脸也很好,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他常常过来点一杯美式,然后坐在窗边的一个位置上,打开他的电脑开始工作。阳光撒在他的脸上,这样好看的男人,我很少见到,竟然不自觉的痴迷了。
可是他,有一个喜欢的人。
他好像追了很久,那个女生是一个富家千金,和我同一所大学,学的是金融,应该也是要回去继承家里得产业吧。
女生叫魏珞,长得很可爱,他们两家是世交,青梅竹马。
是啊,有的人我一辈子都比不上,有的人我一辈子都是奢望。
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悄悄的打听了不少。
何嘉函常常来我们学校,接魏珞放学。有的时候我路过操场还能看到他们两个肩并肩的走在一起。那时候的何嘉函已经是小何总了,他比我们大了几岁,早早回去管理家族产业。他和魏珞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欢声笑语,他的所有微笑所有温柔都给了她。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他在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呢?在一个酒吧。我还是那样,在酒吧也找了份兼职。
他那天似乎心情很不好,喝了很多酒,酒吧里的人都走的没影了,他还趴在桌子上。
我也要下班了,我是最后一个走的,当时酒吧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喊了他几次,尝试把他扶起来,可是他,似乎是醉的很严重。
后来,他迷迷糊糊的叫我送他回家,给了我一个地址就睡了过去。
他家很大,一个人住。
那一晚,他喝多了,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我挣脱不过。
早上醒来时,他似乎吓了一跳。立刻坐了起来,双手抱着头。
宿醉,都忘了。算了。
我穿衣服打算走的时候,他和我说,他会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
他买了栋小别墅,我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和他住在一起。那段时间我很开心,我们一起置购家具,一起去超市买我喜欢吃的零食,每天晚上无论多晚他总会回来。
可是有一天,半夜,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瞄了一眼,魏珞。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接通电话,说了几句之后穿上衣服离开了。
他在也没有回来。
从那天到今天,已经整整一年了。这是我一年以后,第一次遇见他。
我舒了口气。
“何嘉函,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他冷笑了一下。
“我明天还要早起。”
我很真诚的看着他,天地良心,真的很真诚。
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纠葛了,我累了。
是的,又是一夜,血雨腥风。
我躺在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被子,我连走的权利都没有,多悲哀。
第二天清早,我早早的起床做早饭。
“白诺,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你耍我呢?”
许声一大早就给我打了通电话指责我。
连我自己都要指责我自己。
“对不起,昨天晚上有事,实在是,我也不想。。。”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鸡蛋在平底锅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我给它翻了个面,继续煲着电话粥。
“那你还找不找房子了?”
“找。你辛苦一下,帮我找个房子,最好离市中心近一点,找到了和我说一声,我去看看。”
我把煎蛋盛出来放在面包片上,放了片芝士,又放了片蔬菜,盖上面包片,用刀斜着切了一下,两个三明治。
“好,那到时候再联系。”
我挂断电话,拖着三明治的盘子转过身的时候,何嘉函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不管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想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把一个三明治放到他的面前,坐在他对面,闷声吃我的早饭。
“我送你上班。”
“不用,出门就有公交车,我自己可以。”
这一年,我毕业,找工作,都是一个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我自己可以做很多事。
“你在哪工作?”
“市中心的普通写字楼。”
“我问地址。”
“我忘了。”
我不想告诉你。
何嘉函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大早上就生气,对肝不好。
“别挑战我的耐心。”
还是那么冷冰冰。你的耐心,本来也不属于我。
多少个夜晚,你抱着我,嘴里喊的是魏珞得名字。
多少次节日,你扔下我,去陪魏珞。
我无名无分的跟着你,在你眼里,恐怕就是贪图你的钱吧。
“我吃好了。”
我擦擦嘴,起身拿起包,走到玄关处穿上我的高跟鞋,听着哒哒哒哒的声响,关上门,离开这栋别墅。
今天的阳关真刺眼。
下午五点,我和同事下班,走在写字楼里,准备离开。
“诺诺,你这黑眼圈挺严重啊。你昨天又熬夜了吧,今天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