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帝王之道?”颜昊的目光从面前的画上移开,“我颜某是个粗人,只知道行军打仗,不过这帝王之道,多少也从树上看到一些,那就是‘不看,不听,不做’,不知陆丞相有何见解?”
坐在一旁的陆君衍笑了笑,“陆某学识浅薄,只知这不看应是不看不该看的东西,不听自燃是不听不该听发东西,而不做,自是不听不该听的佞言。”
“陆丞相的理解竟如此高明,如此倒真的是颜某眼界浅显了。”颜昊面上露出一副惭愧的神色来。
“古人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陆某以及后面的这些文臣,只读了万卷书,若是说到见解,怕是行路万里的颜将军才是有真正见解的人。”陆君衍道。
“承蒙陆丞相谬赞。”颜昊面上没有半分谦逊的神色,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陆君衍顺着问下去,“将军缘何叹气?”
颜昊又叹了口气,“先皇去的早,如今皇上年幼,边疆不稳,尤以楚凉为最,现下入春了倒还好,前几月冬日之时,关外不少鞑子乔装入关,幸好有人及时发现,不过就算如此,也依旧出了不少事端。”
“那颜将军的意思是?”
“陆丞相也知道,这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可这粮草够了,人手不够也不行,冬日与鞑子的交手中,我手下折损了近两成的将士,所以我才在前些天招兵。现在招兵的人是够了,就是这军饷……还是要向陛下讨要一些。”颜昊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陆君衍嘴角勾起,“既是要军饷,颜将军应当同陛下说去。”
“可是陛下未曾亲政,先皇也只下旨任命了陆丞相为辅佐皇上的首辅,这朝中的大小事不都还是丞相说了算?”颜昊紧紧盯着陆君衍。
“颜将军也说了,陆某只是辅佐皇上,而朝中之事,也并非陆某一人就可以定言的,此事还是等陆某回去向皇上请示了再做决定吧。”陆君衍起身,“陆某还有公文要处理,就不在此继续叨扰将军了。”
“还望丞相能尽快给颜某一个回复。”
陆君衍微微一笑,“陆某尽力。”
他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看着陆君衍离去的背影,颜昊面上的神色卸下,冷笑一声,“好个陆君衍,说到底还是想要帮着龙椅上坐着的那个小子。”
他走到书房,取出纸笔写了一封信,接着卷好装入了旁边鸟笼里的鸽子的脚上。
一只灰毛的鸽子从护国将军府的偏院中飞起,没有人注意。
鸽子飞至郊外一处宅子上空,“咻”的一声轻响,鸽子从空中掉了下来。
“打中了?”原本该在宫中处理政事的小皇帝兴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少年手里躺着的灰色鸽子,她伸出手要去抓,“快给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