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燥热起来,农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就连边关都有了一时的安稳。
宁涵柏皱着眉看手边的奏折,手指曲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听的人心中无端升起些烦闷来。
陆君衍进到殿中就看到宁涵柏这个样子,他走到跟前,“皇上因何事困扰?”
“颜昊又来跟朕要钱,说是楚凉战事频起,城中储备不足。”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已经找人调查过了,楚凉分明没有什么战事,雁出关外的草原已经长出草了,至少在秋收前,北夷是不会骚扰凉城的。”宁涵柏很是不高兴,“而且开春时,华江上游的凌川一段决堤,好长时间那水灾才退去,如今国库空虚,哪里有钱。”
陆君衍没有说话,他嘴角勾起,他分明看小皇帝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过了几日,拨派到楚凉去的粮草出发了,负责的人是颜昊一派的一个四品武将,从京都到楚凉要一个多月的路程,而就在出发后半个月,这批粮草连同车上的银子都被劫持了,就连那个护送的正四品武将都死于非命,据说死状特别惨。
宁涵柏有些暴躁,第二日早朝就甩了颜昊的脸,“颜将军,此时正值入夏的阶段,先不说边关无战事,就拿上次和这次的粮草来说,你要粮草和军饷,朕都给你了,可为何每次出发还不到半月,粮草就被劫持,颜将军是否该给朕一个说法?!”
颜昊脸色也不太好,他是朝中唯一的大将军,军权握在手中,也因着这些,他向来自负,如今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这样呵斥,他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
下了朝,在宫门口,他甚至能感受到旁边同僚的目光,以及他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颜将军,皇上请您一叙。”一个小太监过来道。
勤政殿内,宁涵柏正蹙着眉头批着奏折,陆君衍坐在一旁帮她一同批阅。
进了殿内,颜昊半跪下来,“微臣参见皇上。”
上面的人没有出声,颜昊就算是心生不快,也要忍着跪着。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宁涵柏才抬起头去看颜昊,“你可知朕叫你来为何?”
颜昊:“臣不知。”明明在朝会上都下了他的面子,之后又叫他过来,先不说把他晾在这里,怎么一开口就是质问,颜昊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大。
宁涵柏倏地一下站起身,将手边的一份奏折往他跟前一摔,“你看看你拿好儿子做的事情!弹劾的奏折都递到朕这里来了!”
小皇帝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气,就连脸上也是明晃晃的怒意。
颜昊不解,他暂且先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来,伸手去翻开那本奏折,上面是弹劾他的奏折,原因是他二儿子不仅当街打砸东西,还强抢了一个女人,倘若那女人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他都还能压下来,偏偏那女人是户部尚书家的表亲。
这下子事情就有些难办了,虽然他不惧户部尚书,但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臣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宁涵柏还是没有叫颜昊站起来,她冷声道,“使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为何颜将军治下却发生了此等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