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虚带着越神秀向着客舍走去,至于身后的易宝大会,他并未有半分留恋。
左右不过是些散修杂数参加的宝会,能有何宝?
若不是这明石乳他另有用处,放在平常,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回到客舍之后,姜不虚稍微整理了仪容,吩咐越神秀待会莫要失礼后,才在段雄的带领之下,朝采芣宫弟子所在的露台行去。
怀山楼的内的客舍,皆有禁制存在,而作为保护参加宝会之人隐私的露台,更是如此。
姜不虚一路穿过曲折回廊,到得露台之外后,便示意段雄退下,随后清清嗓子,正色道:
“采芣宫诸位道友可在?清栖观姜不虚携师妹越神秀贸然来访,还请一见。”
露台之内,四五名面覆轻纱的白衣女修正汇聚一堂,讨论着方才姜不虚出手争抢明石乳的场景。
“那清栖观的人好生霸道,完全不讲理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人家门派的底蕴深厚呢?你要是清栖观的人你也可以这么嚣张。”
“那你说清栖观的弟子俱都如此吗?”
“想来应该是的了,毕竟独镇南崖三万载,高来高去的,总归会眼高于顶。”
一旁的兰师姐皱眉听着自家师妹们对清栖观议论纷纷,直到话题有些变味之后,才出言呵斥道:
“诸位师妹,还请慎言,清栖观乃我西明洲上一等一的玄门大派,独自镇压南崖洲三万载,斩杀妖魔不可计数,我等不可不敬,若非其等在前方对抗,我等后方也无这般安稳。”
西明洲内虽说有四大玄门,但也有上下大小之别,无论是底蕴还是传承,清栖观不是她采芣宫以及怀山宗和岳阳派可比的。
三万载来,虽说其门中多有变故,却依然坐镇西明洲南方门户,巍然不动,坐观天下云卷云舒。
即便是天下三十六玄门大派之内,也只有寥寥几家可与之相提并论。
试问这般大派,她采芣宫如何能得罪?
众师妹听得自家师姐呵斥之后,顿时收声,不再言语,只是心中是否仍在腹诽,便不得而知了。
兰师姐也不再言语,坐在案后端起一杯清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在此时,露台之外传来姜不虚清越中正的声音,虽说是在求见,却无有半分低声下气的意味。
露台内的众师妹多少开始有些慌乱,毕竟才刚刚说了清栖观的坏话,现在正主找上门来,心底自然有一丝畏惧。
兰师姐也是深吸一口气,吩咐师妹们莫要慌乱之后,才镇定的站起身来,来到门前去了禁制。
禁制一去便见一名身着普普通通的青布道袍,身量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含笑站在面前,一双眸子如同星辰一般,隐隐有符篆一闪而过。
一旁还有一名看去十二三岁的明秀女童,明眸皓齿,面泛玉色,有灵光透顶而出,可见资质非同寻常。
“采芣宫魏师门下兰横秋见过清栖观道兄。”兰横秋略屈身子,盈盈一个万福道。
姜不虚听着兰横秋的话,便知其不是采芣宫中的真传弟子,否则不必说出自己是何人门下。
“姜师兄找横秋,可是有事?”
“却是有事需劳烦兰师妹。”姜不虚客气的回应道。
兰横秋点点头,也没多想,便将其迎进露台内长案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