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尚点头,家丁便急忙背起少年在前带路。
……..
不多时,便到了对方府前。聂尚刚要进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阻拦,还未开口就被小兰一脚踢开。
在后院柴房找到少年母亲,见妇人确实身体极弱,又遭殴打已经昏厥多时。两少年也不顾身上伤痛,扑了上去,哭喊着要叫醒母亲。
聂尚让背人的家丁去找大夫,小兰懂得一点急救之法,上前查看妇人伤势,见只是昏厥并无生命危险。找了些茶水,让少年喂给妇人。
妇人缓缓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两个儿子,以为兄弟俩又被抓回来,心中一悲,只搂着两个孩子喃喃说道:“不要伤害我孩子….求你们…”
瘦少年急忙解释二人已经获救,并不是被抓回来的。妇人才止住悲伤,挣扎着想要给聂尚磕头。
聂尚赶忙出声阻止,让少女扶着妇人,几人来到前厅。此时大夫已至,便让大夫为妇人诊治,自己则在厅前坐下。
此时整个大厅外围满了人,府上的丫鬟家丁都聚在厅外,聂尚随手指了指管家,示意他进来,管家也不敢违背,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问了几句得知,这是新任司天监后司主薄张荃的府邸,至于这妇人一家,管家只是说乃是家里买到的奴仆,聂尚让其取出卖身契,管家又吞吞吐吐,不敢答话。
“张荃是司天监的文官,以前负责暗卫战死后的抚恤发放。”小兰说道。
此时大夫已经为少妇诊断完毕,看阵势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参合的事,便细说了妇人病情。伤的并不重,最主要的是因为身体虚弱,又积劳成疾,急需调养,又开好方子,说了些需要注意之事,就想要离开。聂尚示意小兰付了诊金,便让大夫回去。
看天色还早,估计离张荃回来还得一会,聂尚让管家准备一桌饭菜。管家开始被踢的不轻,但见对方知道自家老爷身份还不以为意,便知道不是自己能轻惹之人,就老老实实的着人准备。
最先来到的是燕京府的衙役捕头,听有人报司天监大人家府上出事,燕京府当值捕头也不敢怠慢,急忙带人来看。见堂上形势奇怪,刚想出言询问,就见对方掏出一个腰牌。见到腰牌便知道是司天监自己内部的事,也不便参合,就要带人回去。不过聂尚想了想,喊住捕头,让他在旁边等候。
菜饭上来,聂尚告诉兄弟而人先吃饱肚子,自己自然会为他们一家做主。二人抿了抿嘴,本来还想拒绝,但胖少年见到食物肚子便发出咕咕的声音,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妇人不忍两个孩子挨饿,就点了点头。有母亲同意,兄弟俩便放开肚子,瘦少年又想起母亲也一日滴水未进,便盛了碗粥喂妇人喝。
还未等妇人粥喝完,胖少年已经把桌子上的食物吃了大半,看样子像是还没吃饱,不过又想留着,看着哥哥和母亲。
“没吃饱?”聂尚柔声问道。
胖少年尴尬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聂尚叫管家再去准备,见妇喝过稀粥,精神上稍稍好转,聂尚就仔细询问了事情缘由。
原来妇人刚来燕京便被张荃知晓,还未到司天监就被拦下,三人被带到张府,张荃只说当日抚恤只有四十两,两百两只是退役的暗卫乱说的,至于其余的二十两被送信之人当做路费花销了,然后便拿出十几两银子打发三人回家。妇人在燕京举目无亲,对方说什么自己也无法验证,只得接了接两银子准备回家,但又心中疑惑,想去燕京府衙询问,没想张府一直派人跟着母子三人。见三人掉头,就强行驱赶,母子三人反抗,换来的只是一顿殴打。二个儿子乘乱跑掉,自己则被抓到张府….
又问了问妇人家里情况。至从聂华战死后,妇人又体弱多病,家里进项极少,亲族开始还接济一些,只是到后来妇人病的越来越严重,亲族们也接济不起,家中田地也抵给当地大族,到了去年两个儿子本来食量就大,加上妇人治病,已经家徒四壁,幸好上个月有聂华退役同僚回家路过延安府,见其家中贫苦,赠了十两银子,又询问抚恤之事,才得知其中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