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摆什么起手式,只是军中最简单的持枪,握刀的姿势。
吴坚径直站在那里,渐渐露出疯狂的杀意,眼色赤红,呼吸急促,突然大喝一声“杀”,如同疯虎出笼一般挥刀向聂尚砍来。
枪兵怕近身,军营中刀盾兵想要击败枪兵就一定要想办法近身,所以吴坚也不给聂尚反应的时间,气势提升到顶点立马挥刀接近对方。
聂尚眼中也弥漫出杀气,横枪接住挥来的长刀,感觉对方的长刀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难以抵挡。幸好马步扎的稳,不至于被逼得后退,二人瞬间接触后,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气力不凡。瞬息之间,吴坚刀势变砍为削,顺着枪身往聂尚握枪的手划去。
聂尚单手握枪,躲过刀势,扎稳马步用力一挥枪身逼得对方后退。
二人从接触到分开只是瞬间的事,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劈砍抵挡皆是简单实用的动作,但是展现的杀气却另人胆战心惊。如同有着深海血仇般,出招就要对方性命的打法,是这些江湖人士从来没有见过的。
吴坚被逼退后,恐与对方拉开距离,不等聂尚握好枪,双手握刀迎着枪身再次劈来。
聂尚只得再次横枪抵挡,对方刀势极沉,连连三刀砍在枪身上,聂尚也连连退了三步。待对方再要举刀之时,聂尚横枪为直,单手握着枪头,迎身而上。
火光电石只间,裹着布条的长刀砍在聂尚的手臂之上,但聂尚的枪头也顶着对方的喉咙。
兵器都用布条裹的严实,所以不能伤人性命。不过胜负一分,若是实战此时的吴坚已经死了。
聂尚缓缓的收回长枪,刚才本来想迎上去单手架住对方握刀的双手,但毕竟不是实战,枪已经顶着对方喉咙了,吴坚没有收住力气,长刀还是顺势劈在聂尚手臂之上,不过已经架住一部分力气了,刀的力道没有那么大,但还是劈的生疼。幸好自己装逼把枪头裹上布,对方也是老实人不愿意占便宜,要不然自己这条手臂就没了。
吴坚知道自己是输了,扔下长刀,跪地说道:“你可随意处置我,但还望放过这些人,他们也只是养家糊口而已,并未做过什么上天害理的事。”
聂尚放下长枪,扶起吴坚,又捡起长刀双手捧递给对方。
“上过战阵?前锋营?”聂尚看着对方问道。
吴坚一脸的惊愕,不知这个身份尊贵的少年到底什么意思。
“种家军,步卒前锋营校尉,跟西夏人打过几场。”
“怪不得杀气这么足,你莫要觉得我是来故意找茬的,这些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只问你一句,可还记得大越边军军规第一条?”
“以我身躯,护我大越疆土。末将怎敢忘记。”
“好,你记得就好。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加入这些个帮派的,你记得这句就好,莫要忘记了。”
待吴坚接过长刀后,聂尚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我大越好男儿,千万莫要失了锐气。”然后就越过吴坚,看着一众铁骨帮的人说道:“我也不再欺负你们了,告诉雷家他们做过什么我心里清楚,准备好二十万两,他们知道该送到哪里。”
然后再也不管众人有没有听懂,转头收起长枪,带着人离开了白骨帮。
待聂尚离开后,后面的帮众响起议论之声。吴坚是雷正花了大价钱请的人,刚来之时也有人不服,就下场挑战,整个帮中几乎没有一合之敌,特别是吴坚眼中弥漫着杀气之时,胆子小点的连刀都没有勇气举起来。常年待在前锋营,吴坚也算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死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一般江湖人士哪里比的了。而与聂尚对战,两人不过几合就分出胜负,实在是令在场的所有感到惊愕。
白骨帮帮主走过来对着吴坚说道:“吴大人,小王爷是真的这么厉害,还是您放水了?”
“什么小王爷,你不是说是司天监的吗?有什么好放水的?”吴坚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