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打开了系统的好友栏,见上面的“敖蛟”始终都是黑的。自从宝儿他们离开釜山港之后,他的名字就一直是黑色的了,而且这一黑就黑了四年。就像现在,即便宝儿给他发送信息,系统也只会提示宝儿“您的好友未在线或超出通讯范围,暂时无法通讯”。可是在鬼彻上面,宝儿可没有表面上那么豁达,他有许多疑问需要敖蛟帮他解答。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已经进入腊月半个多月了。这时候的东瀛和中原地区一样,过的都是农历新年,所以作为这个时代东瀛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京都就显得格外热闹。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曹公公就会迫不及待地向大家展示起他满满一身的艺术细菌,主动将写春联和福字的工作大包大揽下来。别以为东厂里都是一帮只懂得抄家的杀才,经过正统培训的东厂行走太监那可都是允文允武的,不然凭什么去和贪官污吏们斗,凭头铁吗?
就连一向自恃文化素养颇深的吴姐姐都不得不在书法上甘拜曹公公的下风。吴姐姐的字虽然端正,却过于娟秀了,不像曹公公的这般大开大合,尽显豪迈气势。将这样一幅洒金的春联贴在门外,光是看着就觉得敞亮。
同样是拜曹公公所赐,这几年新年时就连将军的御所也贴起了楹联和福字。这也让近畿地区忽然兴起了一阵萌国之风,有头有脸的人家在新年之时,若是门上没有一副楹联,不贴上个福字,过年这段时间你甚至都不好意思出门。
不过最受最受欢迎的新春迎福两件套(没有门神)却不是曹公公的,而是东瀛名义上的统治者,住在京都皇家御所当中的天闹黑卡。而且天闹黑卡的楹联和福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还有质量保证。你只需要花上百十两(东瀛的两14克)就能求得天闹黑卡亲自手写的春联,再加上三十两还能额外附赠两个福字。如果客人需要订制的话,只需额外附加一百两即可。你别看单幅字的价格便宜,但人家天闹黑卡走可是量,一个春节下来甚至能赚得几万两银子,这倒是让皇家的生活在近两年里突然好过了许多。
据说今年天闹黑卡光靠春节迎福两件套这一项,差不多就能有五万两的营收。嗯,堂堂天闹黑卡刚刚过完中秋节就开始写春联了,一直攒到了腊月。腊月里不能再写了,他要把时间留给那些搞内容订制的客人。所以说钱是英雄胆,天闹黑卡想过个好年也不容易呀。
但宝儿想过个好年却很容易,直接砸钱就可以了。今年宝儿还别出心裁,出钱在将军的御所里搞起了春节联欢会,请来了足利家所有的家臣,以及很多与足利将军要好的客人。一个个拖家带口的,把将军偌大的庭院挤得叫一个满满当当。人们坐在暖棚当中,吃着案几上的茶点,看着舞台上艺人表演的能乐、狂言和杂技。有些爱玩儿爱闹还不怕丢人的甚至亲自登台为大家献上一个节目,现场气氛热烈,充满了欢声和笑语。
当然,联欢的最后总是少不了一顿聚餐的,不过这次的聚餐与以往不同,因为今天聚餐的主食不是米饭,而是白菜野猪肉馅儿的水饺!什么?东瀛人不吃畜肉?那是不吃牛,不吃狗,跟不吃野猪有什么关系?宝儿也没见哪个家伙的盘子里剩了饺子,一个个吃得开心的不得了。
“结衣!”义辉偷偷把宝儿拉到角落,问他:“这一场办下来大概要多少钱?”
“不算食材,光算场地和乐队……不是,是歌舞团的话,大概3000块银元就能搞定。算上茶水、小吃和主食的话,差不多6000块吧!”
足利义辉愣住了,他看活动的效果很好,本打算年年搞得,可结果一听宝儿的报价,彻底蔫儿了。他是知道宝儿经常用的银元的,一枚银元差不多是一两半(日本两)的重量,所以宝儿这一场活动竟然花了足足9000两(日本两)银子?他真当自己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宝儿:是的。)
“钱吗!”宝儿拍拍义辉的肩膀,安慰道:“我对这东西没有什么概念的,花就是咯,为什么要心疼呢?”
听到这里,义辉的心底不知道为何泛起一阵绞痛。
宝儿又拍了拍义辉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听了我的话之后,一定会心绞痛的,但是那也改变不了我有钱的事实啊!而且这钱啊,只有在花出去的时候,才能促进国民生产总值的提高,钱动起来才会创造更多的财富,不然金银再多,放在那里也只不过是一堆贵重金属而已嘛!”说着,宝儿又摆出一副恶魔般的魅惑表情对义辉说:“要不要我借给你几十万两银子花花呀?”
“你少来!”义辉一巴掌打掉肩膀上宝儿的小手,“照你这么说,你怎么不把你所有的银子一次都花光?”
“不行啊!现实摆在那里,花不出去啊!”
“花不出去?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宝儿摊开双手,“我想买下整个东瀛,你同意吗?大名们同意吗?天闹黑卡同意吗?再说了,我一下把银子全花出去,整个东亚的经济都得崩溃咯不可!”
“买下东瀛?哈哈哈哈!”足利义辉好像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好笑的笑话一般,他问宝儿:“你说你能买下东瀛,哈哈哈,你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