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短青草从马车两旁略过,知一握着缰绳凝视前方,草地延绵,接连天际线。
路经水源地,知一勒马停车取水,赤烈焰撩开褐色帘出来,脸上毫无血色,不时咳嗽。
头上乌云卷做团密布,天色黯灰如夜,一派暴雨将至之兆。
雨天地滑,不便赶路,他们得赶在下雨前寻地方暂且。
喝过水,两人沉默地继续上路。
骤雨来得快,片刻后豆大的雨霹雳哗啦落,前方被雨幕遮挡,辨不清三步外之物。
冒雨缓行,马蹄打滑几次后,终于摔倒,连带着车厢歪倒一边。
慌乱中知一和赤烈焰弃车跳,偏落地处是斜草坡,落地后两人摔倒沿坡体往下滚。
天旋地转让本就疲惫不堪的赶路人都晕了过去。
翌日知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蒙古包内,身上着干净质朴的蓝色草原服,料想自己是被草原人所救。
门帘被人拉起,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走进来,见她醒来露出朴质的笑脸。
知一问起赤烈焰,少女乌兰告诉知一,赤烈焰昏迷尚未清醒,她担心赤烈焰,忙让少女带路。
大夫刚给赤烈焰诊治完,乌兰阿爸额吉送大夫出帐,知一连忙一阵道谢。
赤烈焰的烧未退又在雨中淋了几个时辰,病加重许多,大夫建议喝药至少静养半月,知一明白他的病不宜再奔波。
送走大夫,知一坐在床畔,思量独自上路,免得连累他;可无人保护,留他在这里,似乎不安全。
踌躇间,有双滚烫的手握住她的,低头对上赤烈焰的目光。
“待我好些,一道上路。”
不知何时他醒了,也不知他看了她多久,猜到她的心思,他虚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