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欢是怕景奕的,即便他只是静静端坐在轮椅上即便连那经验丰富的太医也只是摇着头说他下半辈子也只能坐着轮椅度过了
照理说,这样的大哥是不会让他觉得危险的
但事实上,他在自己大哥面前,嚣张跋扈总是自取其辱。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这些年也算是努力抗争了一下,比如,将景奕的茶水下点巴豆粉,结果自己跑茅房腿差点断了,最后景董氏叫来了太医,自己在太医面前放了个声音悠长的响屁。
比如将景奕的轮椅上的檀木靠背松了松,景奕推轮椅的动作永远是那么优雅,似乎并未受任何影响
自己却莫名奇妙在宗族族会时跌到堂内,在老祖宗面前趴了个五体投地。
宗族老头子们气的吹胡须瞪眼睛,自己的爹气的直接让他在宗族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最后他又再一次瘫倒在了祖宗牌匾面前嗯第二次好像没有五体投地
又比如自己骑着老爹牵回来的赤红宝马,想要俯视一下自己这位父兄,再顺便嘲讽一下他这辈子都骑不了马了。
没想到马还没跑到人面前,自己从马背跌落在房中躺了整整半个月
那一次的侮辱未遂,也是自己这些年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中,最可怕的一次了
因为那一次,他看到了景奕的面庞,不再含着温润的笑意,而是眉间隐隐有了几分杀戾之气。
再后来,偶尔自己的父兄也能起来走上几步路,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出门走两圈。
自己就觉得再也不想招惹他了,看到他几乎就是习惯性鸡皮疙瘩起身行礼,提醒自己绕行。
怎么今天又被抓住了呢
明明在夫人的院子附近的话,父兄是很少来的啊
“哦?欢弟要去干嘛?”景奕挑了挑眉,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啊也不干嘛,就是陪冉儿妹妹与苏家姑娘去逛逛街”景欢老老实实磕磕盼盼说着。
他完全忘记了景董氏只是让他送不熟悉京城的董冉儿去东大街与苏家姑娘小聚,并没有让他陪二位姑娘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