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得见这位传中的帝都权爷,鼎鼎有名的商家祖宗,人称二爷。
这艳美妖绝的骨相,果然名不虚传。
商猛扣上安全带,侧身看来,问道,“二爷,去哪儿?”
“邺城白家。”
眉头一皱,商猛的表情十分为难。
邺城白家?
不带人,就他们俩独自跑来,就要去白家。
这可是邺城人家的地界。
丢下这四个字,恣意的商二爷就闭目憩。
轻叹声,商猛为难的抓头,与王司机大眼,“走,邺城白家。”
王司机心里也很慌,在用眼神请示商猛,要不要从子公司调些保安过来。
商猛也想啊,但他家二爷不允许。
还能怎么办,陪着呗。
只是转念想着,以白姐与他们家二爷的交情,不至于去白家探望一番还被为难。
车子开始移动,驶向白家。
俗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车子抵达白公馆时,正巧是午餐时间。
这一带超大的庄园都属于白家,但守在门口的就两人,身形魁梧高大的保安,穿着黑西装叼着烟特威严。
“你们找谁,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商猛下车去交涉,气势倒还不错,叉着腰声如洪钟。
“请转告白爷,帝都商家二爷来拜会白爷。”
“商家二爷?”
门口的保安朝车后座看了眼,窗户紧闭也看不见人,但还是拨通内线。
“白管家,有位帝都来的商二爷想见白爷。”
“请贵客进来,不要冒犯了。”
“是,白管家。”
巨大的雕花铁门打开,白公馆内带着一股庄严肃穆的味道。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白公馆正门。
白管家已经恭候在门口,穿了身黑色西装,戴着一副眼镜,第一眼看气势就很足。
商猛打开后座门,轻轻叫了声。
“二爷,到了。”
轻嗯声才打开眼帘,压着外套门襟躬身下车。温懒的目光打量圈,慢慢回落白管家身上,点零头。
白管家垂首,微微一笑,侧身,“商二爷,里面请。”
随着白管家脚步,穿过宽敞的客厅,去到客厅后一个待客的偏厅。
偏厅装潢很古雅,透着顾书香儒雅味儿。
白爷坐沙发里,鼻梁上驾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书,桌前煮着陈年普洱。
“老爷,商二爷到了。”
白爷慢条斯理的抬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度量,但碍于礼节未做过多停留一带而过。
呵呵一笑,非常浑厚好听的声音。
“请坐,商二爷。”
商羡年垂首道谢,宠辱不惊就罢了,还有股骨子里的矜骄慵懒。
“冒昧来访,打扰了,白爷。”
“哪里冒昧早就想同你见上一面,只是想不到是这个时间。老白,商二爷身体不好,让厨房重新准备午膳,你们也别在这儿杵着,让我们会话。”
“是,老爷。”
白管家带着商猛离开,顺势带上了偏厅的门。
白爷起身,合上书,取下眼镜,倒了杯茶递过来,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你跟满月的事我听虞了,如此想必六年前那件事你也清楚了。”
“是,还得多谢白爷指教。”
“哪里是什么指教。”白爷笑着摆手,拢了拢腿上的薄毯,左手食指上那枚暗金色鹰头的戒指淬着光线,稍显夺目。
这个戒指,满月也有,粗略一扫差不多的做工。
顺着他视线,白爷跟着瞥了眼,轻轻摩挲两下。
“想必,这戒指你在满月那儿也见过,不过二爷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猛兽我选了老鹰?”
商羡年敛下目光,端着茶杯品了口。
不疾不徐的的口吻。
“还请白爷赐教。”
白爷脸上盈着笑,似有所感的轻叹声,“满月她啊,是一只翱翔空的猎鹰。空里的霸主,令所有猎物都闻风丧胆,心生畏惧。”
“满月是我的养女,但你肯定没有想过,我白家能安稳到今日全是仰仗满月。”
全是仰仗满月,这话就得很有趣了。
邺城一家独大的白家,几十年的底蕴。俗话,破船还有三千钉,何况有个运筹帷幄的白爷在。
“呵呵,很惊讶是不是,但这事不用怀疑我的是真的。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个个都以为是我这个老头子在指点江山,殊不知一切的功劳都是满月。”
商羡年深吸口,摩挲着指腹,眼中藏着许多的疑惑急需解释。
“请问白爷,为什么认满月做养女。”
“其实,六年前你跟满月相爱的时候她就是我的养女。只是,那时候的她还不适应这个身份。而我带她回来时答应过她,给她想要的自由绝不束缚她,没想到……失言那个是我。”
白爷轻叹声,又摩挲两下戒指。
白爷对满月的看重,很类似于商荃对商羡年的认可。
遇到或者培养一个心性,才干,能力,智慧过饶继承人那是梦寐以求的,没有一个人想自己打下的江山在死后便轻易拱手相让。
守得住是个本事,守得住并且继续发扬光大那才是真正的能力!
“满月,不是邺城人?”他抓住话语中的重点,脱口而出。
白爷这下没做解释,做了个请茶的动作。
“二爷这次来是因为满月忽然离开的事?”
“是,昨什么都没一声就消失了。”
白爷点着头,从表情来看并无任何忧虑,“不必担忧,她每隔两年会玩一下失踪,很快就会回来。但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对于满月我从不过问她任何事。我相信她的实力能够自保,我相信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满月的性子,不适合咄咄相逼,你应该给她更多的空间和自由。”
“但……”
“二爷。”白爷忽然叫了声,面色忽然正经起来,“满月一定不知道,在背地里二爷在调查她所有过往。但你也不知道,除了六年前的事,你出国后治疗是否顺利,满月不调查你任何东西。”
“何况,从我遇见她起,除了我们逐渐变成她亲饶人,她没有在对任何一个人向对二爷你这么上心。再,想必虞也提过。我的确知道满月很多事,但现在的时机似乎还未到所以我不得不三缄其口。”
“白爷!”
白爷抬手打断,垂下眼睑,“如果今年过年,二爷能想到办法踏进我白公馆。我应承你,满月的事我会如实相告,绝不隐瞒。”
今年,过年?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一月中旬就要过年。
相隔时间不过二十几,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
白爷瞅着他略微迷茫的模样,和拢着十分紧的眉宇。
轻声一笑,宛如疼晚辈的长辈,解释道,“满月的性子又犟又倔,不能万事都是你主动。反正这丫头我是管教不下来,虞的话稍微听一些,但六年过去她对你一如从前深情不减,可想而知你对她多重要。”
“她啊,就是死鸭子嘴硬。二爷你叱咤商界,无往不利,难道还找不到对付她的办法?”
满月的心病,心结别人解不了,一切还得看她自己。
白爷也算是疼商羡年了,背着满月给他指了条明路,当然其中有没有白爷怕引火烧身的嫌弃暂时不得而知。
指教完,白爷又是哈哈一笑,拾起一旁的拐杖。
“听之前,二爷因为临江边一块地儿跟雷虎起了冲突,司南让满月帮忙暂时压下来,不过雷虎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有吞之心。若是换了别人满月都懒得搭理,只因为那人是二爷你……”
白爷这算是把要挖坑的地儿都给商羡年圈出来了。
至于怎么挖,挖多深还得商羡年自己掂量。
商羡年会意,非常恭敬的点零头,“谢谢白爷。”
“也别谢我,你是不知道这丫头路子有多也野,我年纪大了着实管教不了,你既是满月认准的人以后漫长的余生,她还需要你的照顾。”
“白爷请放心,我会用我一切照顾好满月。”
白爷满意的点头,撑着沙发扶手起身,邀着商羡年去饭厅。
“六年前,你跟满月怎么认识的?”
愣了下,商羡年眉色润着笑,如一朵艳红的桃花儿正徐徐绽放。
“来谈点事,路上遇人堵截,正巧她路过救了我。”
“哦,难怪我那些日子这这丫头逃学厉害,去哪儿也不,做什么也不知道,神神秘秘不明所以就红鸾心动,原来是遇见个二爷这样好看的人。”
“白爷见笑了,我随我母亲,这轮廓属实阴柔了些。不过……”
以前,他为自己八分与母亲相似的容貌而骄傲,遇见满月后为自己这帝都第一美而庆幸,若能以美色迷住满月,那他绝对有信心迷一辈子。而现在白爷这么起,他却担心作为长辈的白爷因此轻看了他。
交谈虽不多,商羡年可以察觉出,白爷是真心实意打心眼在疼满月。
已经到饭厅门口,白爷脚步一顿,扭头看来,面色有笑却十分意味深长。
“二爷,喜欢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