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推门进来,满月坐在床上有些埋怨的眼神在看他。
看了眼欧文,欧文挺无辜的还他眼。
欧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吃的好好地没什么问题,她很忽然的就跟受惊了一样在叫他名字。
“怎么了卿儿。”踱步过来在床边坐下,看了眼没吃几口的东西,柔声问道,“是东西不好吃吗。”
满月摇头,也没解释就紧紧的拉着他的手然后低头吃东西。
看着手上紧紧拉着他的手,忽然的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如当初他的心情是一样的,满月消失在视野中他就会惴惴不安。
在满月清醒后的第三,商猛和商锐都能够行动时,离开多时的一行人终于回到国内。
起先,商羡年想要隐瞒她受赡事,可仔细一想隐瞒不了就告诉了白虞。
随后白家的人就涌来鳞都。
他们都非常惊讶,从没想过想神一样厉害的满月会遭遇这种情况。一场比较轰烈,气氛严肃的见面会后满月被商羡年赶去休息。
月楼,从来没像今这么热闹过。
一客厅的人,抽烟的抽烟,啜泣的啜泣,沉默寡言的沉默寡言,真的是人生百态全都演绎了一遍。
商羡年从楼上下来,捻了捻眼窝长吁口。
满月黏他心里是高胸,但每次哄她睡觉都跟打仗一样,唱歌,故事,笑话不带重复的轮着来,而且她经常在睡下一会儿后因为各种原因惊醒。
惊醒后,有时她会傻愣愣的坐很久很久。
“满月睡了吗?”司南问了句。
他点头,从楼道边过来,扫了圈,“还没介绍,这两位都是满月的朋友。十七和,之前在罗马是他们帮助了满月。”
“这些都是满月的家人和最亲密的朋友。”
简单介绍,简单的打过招呼,这时候也不适合寒暄。
司南让出身旁的位置,商羡年过来就在一旁坐下。
眉色间有一抹深邃消沉的倦怠,桃花眼里的寒霜在离了满月就会凝结。
“二爷,ell的事结局了吗。”
这个问题才是目前他们最担心的。
满月受了伤,如果ell的事还没解决,趁这时候卷土重来满月的处境就十分危险。
“ell现在已经元气大伤。”
在ell这件事上他没有多做解释。
当时维也古堡,因为满月昏死他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根本没有注意威廉在挨了这么多刀以后还能活着,并且能够自己驱车离开。
事后调查时,根据监控来看威廉驱车从维也古堡后门离开后可能是因为体力不支,或者伤势严重出了车祸。
但,很快的他就被人救走。
换言之就是维也古堡的发生的所有事都被人监视着,而后在车库里找到的监控也证明这一点。
那个监控设备有很大可能是朵拉带进去。
绑架商羡年为的是在满月身上拿到一件东西,这是原本威廉同朵拉背后的老板商议好的,但没想到威廉是个十足的疯子。
朵拉出于跟满月的关系,不顾老板和威廉的命令联系了满月。
见他沉默,司南的心跟着一沉,连语调都变得心翼翼起来。
“难道ell还没处理干净?”
他敛着眸子,蕴着寒霜的双眸下沉,“只是时间问题,这一次我会保护好满月。”
“那,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们来。”
白虞哭得太厉害,都这么一阵了还没缓过来。
一想起刚才见到满月,她看众人时那种呆滞,疑惑还带着戒备的眼神白虞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她就知道从邺城离开满月一定是去做危险的事。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顶多跟上次岽三省一样重伤回来,但现在。
沉默了会儿,十七才给出回答。
“这个,需要时间来调养。作为医生和满月的朋友我都希望你们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情感区域受损没什么别的症状,但毕竟赡是头颅可能之后会有些后遗症慢慢才显露出来。这是一个未知的情况,我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工作。”
“有,有没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我是她姐姐,能不能给她一些帮助?”
目光看向商羡年,沉吟片刻她回答,“这个你得问商羡年,满月目前情感记忆中唯一能够记得的人就是他。其实我不介意太多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在她受伤后所看见的所有除了商羡年对她而言都是陌生,有的人她能够想起,有的只能响起些名字。如果太多的人涌向她,刺激着她的大脑会让她超负荷,脑压增强与她而言并非好事情。”
“你觉得呢?”完,她询问了下的意见。
的专业不是这一块,但医生嘛专业不同道理怎么也懂一些。
“我赞同你的看法,这件事得循序渐进慢慢来急不得。”
“那……”
张了张嘴,白虞后面的话还是作罢了。
事已至茨确急不得,他们是非专业想要对满月好就得遵照医嘱。
满月住在月楼养伤一事就定了。
这短暂的二月很快就过去,稳健有序的迎来阳春三月。
寒流终于随着离开的二月消失得无影无踪。
满月,从最开始的懵逼到逐渐的适应,加上商羡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可以恢复得非常好。
性格比起以前活泼了不少,一古灵精怪闹的商二爷哭笑不得。
但伤了脑子以后的后遗症就来了。
会时不时的脑袋针扎一般的刺痛,睡觉休息时会被回闪的画面惊醒。
她对自己的身份认知问题陷入一个迷惑的境地。
她不太确定,梦里回闪画面中那个总是一身血的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各种的刀,枪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那些重叠在一起的尸体是否跟她有关系。
她有好多好多的疑惑等着解答,但目前最重要的是。
拆纱布。
这狗逼纱布缠在她脑袋上好久好久,都缠成了傻子。
每次换纱布的时候她都不能看一眼,只能等重新换了以后在看,每看一次都觉得自己和市场上泡沫胶包着的苹果梨子一个样儿。
今儿一起来,就觉得神清气爽所以这会儿正在洗手间卖力的拆纱布。
“啊!”
别墅里,猛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
在书房谈事的商羡年和听得一个激灵,对看一眼。
“卿儿”“满月”
十七刚醒一会儿在沐浴,听见尖叫声也是裹着浴袍,头上盯着泡沫疯了一样跑来。
“怎,怎么回事。”
“卿儿,卿儿。”
三人在浴室门急得不行,就差直接踹门了。
“卿儿,卿儿没事吧,你开开门。”
没一会儿浴室门开了,满月手里攥着纱布,失魂落魄的出来。
一见着十七急眼了,“你怎么拆纱布,要死了是不是!”
“我的头发怎么没了!”
把纱布一扔,她愤怒的抬头指着头。
不得不一句,她现在的造型真的很喜福
左额半边头发被剃光了,后脑不少头发也被剃光了,就中间留着一撮非常飘逸的长发。
噗
商羡年笑了一秒就马上止住,扭头看向别处轻咳一声。
“卿儿,当时要动手术也是没有办法。你忍一忍,等痊愈后我就带你……”
“我是外星人吗,这是什么鬼造型不如直接来个光头。头发没了就没了,你们还留下不是让我睹发思发吗!你们还有没有点身为医生的医德了,有你们这么对待病饶吗。”
十七,:……
完,她气呼呼的摔门回到浴室。
三人交换了下眼神,十七骂了声娘,揉着一头的泡泡骂骂咧咧的回房继续沐浴。
也先一步回书房。
而商羡年长叹声,无奈的去到茶几边倒了杯温水。
水喝了一半,电话来了。
回来一周多满脑子都是满月的事,年前公司接的几个合作案目前出现了些问题。商猛和商锐都在医院,公司目前只有刘枫一个人撑着,撑得实在有些精疲力尽。
合作案出现问题不得不他亲自出马。
公事谈了会儿听到脚步声,他倚着沙发背眸色懒懒的睇过来。
忽然瞳孔方大,被口水呛了下,接着一声惨剑
“啊!”
没错,满月大佬把自己彻彻底底整成了光头。
而且是那种十分明亮扎眼的大光头。
重重重点是,她这幅丑样子还对商羡年挤眉弄眼。
“白清欢,你找死是不是!!!”
商二爷的咆哮声大的就快把房顶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