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件反射性地就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脸颊,咸咸地水珠渗进嘴里,是苦的。
如果有人能看得见,那么一定能看到她绝美的脸蛋上布满委屈、倔强和极度恐惧。
或许是几秒钟,或许更短时间,她迅速关了铃声,开了静音。
顾不得其他,她迅速抓紧手机和毛巾,一手扯过被褥,几乎连拖带跑冲回了浴室,并反锁了玻璃门。
做这些的时候,卫乾乾的双手一直颤抖,呼吸也十分粗重。
卫乾乾再次蜷缩在浴室里时,她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连划了几次手机屏幕,都没划开。
等到终于点开通讯录里唯一存着的电话号码,她终是忍不住哭出了一丝声响。
睡梦中的陈琦被手机铃声响起,看清来电显示时,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陈琦,救我。”
压抑而颤抖的声音传来。
陈琦惊醒,睡意瞬间消散,他从床上坐起来,沉声问道,“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家,我在家。”她的声音哽咽,害怕得话都说不清,“我家......有人。”
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赤脚快速走出卧室,“别害怕,看看旁边有没有尖锐的物件,抓起来防身。”
“没有尖锐的东西,我躲在卧室,不敢出去。”
他已迅速穿好了鞋,拿起玄关处的钥匙就要出门,“躲好了,不要出去,电话不要挂,我马上过来。”
卫乾乾听见电话里传出嘭的一声响,是他甩手关门声音,然后是蹬蹬的脚步声,和奔跑时带起的一阵阵的呼呼风声。
那一刻,卫乾乾的心忽然就安静下来。
她随手抓起捅厕所的皮搋子,严正以待地盯着玻璃门外,随时准备着搏斗。
月光洒进这方寸之地,让这幽暗的浴室,平添几分光亮。
后来再回忆起那一刻,卫乾乾也说不清,为何那时的自己忽然间浑身充满了力气,变得勇敢起来。
陈琦赶过来的时候,隔着玻璃门,看着卫乾乾一只手拽着一根红色的皮搋子,一手紧抓着胸前的被褥,如临大敌的盯着前方。
她没有穿衣服,厚厚的被褥子围在身上。
在盛夏的夜晚,没有了空调,她闷得满脸通红,脸颊上大滴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弓着身子,浑身充满着警惕,显得脆弱而无助。
陈琦的心,蓦然就软了。
“好了,没事了。”他冲过去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