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乾乾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将要嵌进手心的皮肉了，她告诉自己强调千万要冷静，强调了许多遍后，她似乎真的冷静了下来。

卫乾乾十分庆幸今晚戴了口罩，它的存在，让她些许的失态足以被彻底掩盖。

“不，你不希望。”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琦，语气坚定的反驳他的话，“你不仅不想我离你远点，你还在不停的给我期待，从你见到我、认出我，到纵容我靠近你，你的一举一动如实的反映着你的想法，你至少不讨厌我。”

每一个字落下来时，都铿锵而有力，就如她坚定的眼神，毫无退缩之意。

不得不说，印象里的卫乾乾，已经变了。

“你讨厌的，是十年前固执、阴沉、给你带来困扰的卫秋香，不是现在的卫乾乾。”

卫乾乾慢慢的站直了身体，一步又一步的走近了陈琦，在距他半步局里时，卫乾乾停了下来，她将手轻轻的印在他的胸口上，忽然笑了起来，“陈队，你摸着心口告诉我，你真的讨厌我吗？”

十年后的卫乾乾，是网红乾乾，是会撒娇、会卖萌、会勾引人的妖精，她是自信的、勇敢的、无畏的，怎么会轻易被陈琦的三言两语击倒。

陈琦难得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他看着她贴在胸口上的手，一时竟忘了将它甩开。

选在今晚挑明了两人之间的事，并不算一个合适的时机，甚至显得有点冲动，这其中的缘由，陈琦不大愿意去深究、解剖。

原本只想戳破卫乾乾的谎言，但见她谎言叠加着谎言，毫无收敛迹象，陈琦心中的那股暴戾怎么也压不住。

“十年的时间，你的确变了。”他不否认这个事实。按照既定的剧本，此时的卫乾乾应当是羞耻的、痛苦的，甚至会被刺激到再也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但她没有。

“也不是完全变了，至少有一点没变呀，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卫乾乾略略的歪下头，温柔而专注的瞧着他。

她贴着他胸口的手，慢慢下移，转而捏住了他制服一角，“这应该是第一次我亲口对你说，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记住此刻呀。”

“如你所愿。”

“我就知道。”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于卫乾乾的意义是非凡的，她不知是戏精再次附体，还是情绪上头，鼻头竟有点发酸，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发现无用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一把抱住陈琦，将头埋在了他的身上。

“卫乾乾。”

“啥？”

这个人，果然健忘到好了伤疤忘了疼，更准确点说，她脸皮厚到完全无视了他的警告与愤怒。